1937年,一西路军战士被俘后找机会逃了出来。途中他遇到一老乡,央求对方送他到黄

国际瞭望站 2025-06-08 13:24:58

1937年,一西路军战士被俘后找机会逃了出来。途中他遇到一老乡,央求对方送他到黄河边。 那会儿的西北风刮得人脸生疼,耿万福裹着露棉絮的破棉袄,沿着祁连山脚下的荒滩走。他身上那件灰布军装早被撕得只剩前襟,脚底板磨出的血泡结了痂,一沾土又渗出血来。 自打西路军在河西走廊打了败仗,马家军的骑兵像恶狼似的满山遍野搜,见着穿灰衣服的就往死里打,连庄稼地里藏着的老乡都不敢多瞅一眼。 他正猫着腰往玉米地里钻,忽听身后马蹄声"哒哒"响,吓得一缩脖子——这声音他熟,前儿个就是让马匪的骑兵追得跳了冰沟,才捡回条命。 可这荒滩上连个躲人的土窑都没有,他咬咬牙,一头扎进齐腰深的芦苇荡。芦苇叶子割得脸上火辣辣的,他蜷着身子往前挪,听着马蹄声越来越近,心跳得跟打鼓似的。 "哎!那芦苇丛里有人!"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。耿万福脑子"嗡"地一声,刚要往深处钻,就见几个拿枪的马匪从马上跳下来,枪托子"哐当"砸在他脚边。 "共产崽子,跑啊?"带头的马匪叼着烟卷儿,枪口戳到他脑门上。耿万福浑身发抖,可想起连长牺牲前说的话"宁死不当俘虏",咬着牙梗着脖子:"我就是个讨饭的!" 马匪们骂骂咧咧搜他的身,摸出块硬邦邦的锅盔——这是他昨天跟老乡讨的,就着凉水啃了两口。"穷成这样还藏着锅盔?"马匪把锅盔摔在地上,一脚踩碎。耿万福盯着地上的碎渣,喉咙眼儿发紧——那是他最后半块干粮了。 后来他被押到凉州监狱,铁窗棂子把天都切成格子。同牢的老犯人说,这监狱里关的都是红军,白天挖石头修公路,晚上捆成一串挨鞭子。耿万福的手背上至今留着鞭痕,青紫色的,像条扭曲的蛇。 那天夜里下着毛毛雨,他蜷在草堆里听哨兵打呼噜。突然听见外头有人喊:"三班长!来凑个手!"几个哨兵的笑声混着骰子响,他摸了摸怀里藏的破碗——这是白天趁人不注意从伙房顺的,能当武器使。 他猫着腰挪到后墙根,墙根下的土松松的,他用指甲抠出个小坑,踩上去,一使劲翻了过去。 雨越下越大,他顺着沟渠往村外跑,裤腿全湿透了,冻得直打摆子。前头有条小河,平时就到膝盖,今儿个下雨水漫到腰了。 他望着翻滚的河水直犯愁——他从小在山里长大,哪会凫水?可回头一瞅,马匪的灯笼火把已经在村口晃悠了,他一咬牙,脱了破棉袄顶在头上,咬着牙下了河。 水比他想象的凉,刺骨的寒顺着腿往上钻。他扶着河边的石头,一步一步往前挪,脚底下全是泥,滑溜溜的。 刚走到河中央,"哗啦"一声,脚底下的石头松了,他一个踉跄栽进水里,呛了好几口水。等爬起来,棉袄早灌了铅似的往下坠,他拼了命划拉胳膊,总算摸到了对岸。 刚爬上岸,就听远处传来狗叫。"坏了!让狗闻着味儿了!"他撒腿就往山上跑,鞋都跑丢了一只,光脚踩在碎石子上,血珠子直往地上掉。 跑了二十多里地,天快亮了,他靠在棵老榆树下喘气,这才发现怀里的银元还在——那是他藏在破棉袄最里层的,是连长牺牲前塞给他的,说"留着找组织"。 正琢磨着咋过黄河,就见老乡扛着锄头从地头过来。那老乡四十来岁,脸上晒得黝黑,眼角皱纹里都是泥。 耿万福刚开口"老乡"俩字,老乡的脸就变了:"你是...共产?"耿万福赶紧摇头:"大叔,我是逃难的,就想渡河找红军。"老乡搓着粗糙的手,眼神里透着犹豫:"昨儿个还听说马匪在河边设了卡,抓住就往死里打..." 可老乡最后还是咬咬牙:"走!我带娃子去村东头借驴车,你先在我家灶房躲着。"他媳妇听见动静,端来碗热粥,手直抖:"快喝口,暖暖身子。"耿万福捧着粗瓷碗,眼泪"啪嗒啪嗒"掉进粥里——这是他半年来喝的第一口热乎饭。 骑驴车走了两天,到了黄河边。耿万福摸出银元要塞给老乡,老乡往后躲:"使不得!咱庄稼人就图个良心安稳,你要是真找到红军,替咱穷人出口气就行。"说完一扬鞭,赶着驴车往回跑,背影越变越小,可那股子热乎劲儿,耿万福记了一辈子。 过了黄河,他又碰上个光脚的小伙子。小伙子听说他要找红军,二话不说扛来羊皮筏子:"我爹说,红军是帮咱打恶霸的,这筏子你用,钱咱不要。"耿万福攥着筏子绳,手直抖——这哪是筏子,分明是老乡们的心意啊。 到了兰州,他打听到八路军办事处就在城南。那天他走得急,鞋都没顾上穿,脚底板全是血泡。远远望见"八路军驻兰州办事处"的木牌,他"扑通"一声跪在地上,哭得上气不接下气。门口的战士跑过来扶他,他抽抽搭搭地说:"我...我是西路军的,我找组织..." 后来他才知道,这一路不知有多少像他这样的战士,靠着老乡们的掩护,从敌人的刀尖下逃了出来。那些冒死送水的农妇、藏起干粮的老汉、冒险划筏子的后生,还有那些偷偷给他指路的孩子,他们不是什么英雄,就是普普通通的西北老百姓——可就是这些普通人,用最朴素的方式,把革命的火种焐在了心里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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