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645年夜宴后,多尔衮见四下无人,一把将孝庄搂进怀里,嘟囔着“你是我的女人!”。怎料,一转头却看见顺治站在门口。
永寿宫内,冬日的暖意驱散不去孝庄心头挥之不去的阴霾。她手中捧着半块点心,目光透过窗棂,落在远方无尽的景色里,思绪却飘向远方。自皇太极驾崩后,这紫禁城中,她日日夜夜都笼罩在愁云惨雾中,而多尔衮的出现,更是加剧了这宫闱的复杂。
朝中上下,无人不知多尔衮对孝庄的倾慕。当年皇太极骤然离世,年仅六岁的福临继承大统,若非多尔衮率领八旗精兵,南征北战,巩固社稷,大清的江山恐怕早已易主。这份护国之功,却与他对孝庄的深情纠缠不清,成为母子二人心中挥之不去的痛楚。
那场凯旋庆典结束后,微醺的多尔衮径直闯入永寿宫。孝庄正欲就寝,闻声起身,却见多尔衮脚步踉跄,跌入室内,酒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血腥之味。她欲上前搀扶,却被多尔衮一把抓住。烛光摇曳中,他眼圈泛红,吐露真情:“攻下南京那天,我在城墙上看到一位身着红衣的女子,一时恍惚,竟以为是你……”话未说完,热泪已夺眶而出,落在孝庄的手背上。
这缘分,要追溯到三年前。多尔衮率领正白旗南下讨伐李自成,临行前,与孝庄在御花园许下诺言:待平定中原,便八抬大轿迎娶她。孝庄含泪,为他盔甲中塞入护身符。这段情缘却因为孝端太后的反对而搁浅。孝端太后是孝庄的亲姑姑,也是皇太极最尊重的皇后。得知侄女欲改嫁,她怒摔药碗,强忍病痛,将孝庄叫到跟前,苦口婆心地劝诫:“咱们科尔沁的女儿嫁入爱新觉罗家,图的并非儿女情长。福临的皇位尚未稳固,你若此时与多尔衮成婚,八旗子弟该如何看待幼主?”
孝庄深知姑姑所言有理,但她心中却如刀绞般难受。她既担心辜负多尔衮的深情,又害怕耽误儿子的江山社稷。多尔衮凯旋归来,盔甲上仍留有刀剑的痕迹,他满怀期待地前来迎娶,却只得到“姑姑不同意”的回答。他紧抓着孝庄的衣袖,拉扯间,烛台倾倒,火光窜起,恰巧八岁的顺治前来请安,目睹了眼前这一幕。年幼的顺治不明白大人间的复杂情事,只以为摄政王欺辱了自己的母亲,从此心中埋下了仇恨的种子。
自那夜之后,多尔衮仿佛变了个人。他不再提及婚嫁,反而更加尽心辅佐朝政,每日寅时便入宫批阅奏折,悉心教导顺治治国理政。有一次,顺治因顽劣不肯读书,多尔衮竟在乾清宫长跪不起,言及皇上不肯努力便是他的过失。孝庄看在眼里,却无法弥补母子间的裂痕,如同摔碎的玉镯,纵使修补,也留下了无法磨灭的裂缝。
次年,孝端太后病重不起,临终前,她将孝庄唤至床前,枯瘦的手紧紧抓住侄女的手:“莫怪姑姑狠心,多尔衮如同烈马,需用缰绳牵制。若他娶了你,又怎会如此尽心辅佐福临?”孝庄闻言,心神巨震,终于明白了姑姑的苦衷。多尔衮这些年为大清鞠躬尽瘁,何尝不是怀揣着一份情愫?若真成了家人,反而失去了那份敬畏。
最终,多尔衮与孝庄未能结为夫妻。他为顺治寻觅名师,修筑坚固的城墙,将大清版图扩展至长江以南。每逢孝庄生辰,他都会遣人送来白山茶,说是南征途中偶遇的珍奇之物。有一年寒冬,茶花被冻死,多尔衮不辞辛苦,连夜骑马三百里,从热河行宫移来一株红梅,栽种在永寿宫中。
顺治十三年冬,多尔衮在喀喇城狩猎时坠马重伤,噩耗传来,孝庄正在教孙子玄烨习字。墨汁滴落在宣纸上,晕染开来,她望着窗外的红梅,想起多年前那个雨夜,多尔衮跪在她面前,说道:“以后都听你的。”他做到了,这代价,未免太过沉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