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34年,诸葛亮在五丈原病逝,大将魏延仓促奔赴汉中,马岱中途拦截,将他逼入死路,魏延仰天长啸:“我一心一意匡扶汉室,没想到今天要死于小人之手!”话音刚落,马岱一刀斩下魏延头颅。
那年的秋天,五丈原的天空笼罩着压抑的阴云,五十四岁的诸葛亮在第四次北伐途中病倒。
这位支撑蜀汉半壁江山的丞相躺在军帐里,望着摇曳的烛火,清楚自己再也看不到长安城头的日出。
他强撑着召集长史杨仪、参军费祎和护军姜维,用最后的气力安排撤军事宜。
帐外十里处,征西大将军魏延正率军巡防,浑然不知这场秘密会议将改变他的命运。
魏延是蜀汉军中最耀眼的将星,十六年前,当刘备在汉中王座前力排众议选择这位牙门将军镇守汉川时,全军上下震惊得鸦雀无声。
这个义阳汉子用十年时间证明了自己,阳溪大破郭淮、卤城斩获甲首三千,战功簿上每一笔都浸透鲜血。
此刻他正擦拭着佩刀,刀身映出眼角深刻的皱纹,自从诸葛亮否决他"子午谷奇谋"后,两人间的裂痕就像汉中的山涧,看似平静却暗流汹涌。
五丈原的深夜,杨仪捧着盖有丞相印信的军令走出大帐。
这个素来与魏延势同水火的文官,嘴角挂着不易察觉的冷笑。
他清楚诸葛亮临终安排的精妙:让魏延断后却不给兵符,若其抗命便可名正言顺除之。
当信使快马加鞭将撤军令送到魏延手中时,这位刚击退司马懿追兵的猛将拍案而起,案几上的铜灯应声倒地,在青砖上砸出沉闷的声响。
"丞相虽亡,我魏文长尚在!"他抓起佩刀冲出营帐,甲胄在月光下泛着寒光。
三更时分,三十七岁的马岱悄悄摸进中军帐,这个平素沉默寡言的凉州将领,此刻眼中跳动着异样的光芒。
他怀中揣着杨仪的手令,上面盖着后主刘禅的玉玺,这是诸葛亮生前就备好的杀手锏。
黎明时分,汉中道上烟尘滚滚。魏延带着亲兵策马狂奔,身后是杨仪统领的主力大军。
当他发现所有栈道都已被烧毁时,终于明白自己落入了精心设计的圈套。
马岱的伏兵从山坳里杀出时,魏延的坐骑突然人立而起,这是匹跟随他征战十年的凉州骏马,此刻却被暗钉刺穿了蹄铁。
"竖子安敢!"魏延挥刀砍翻两个冲上前的士卒,鲜血溅在花白的胡须上。
他看见马岱从乱军中策马而来,银盔下的面容平静得可怕。
这个平日唯唯诺诺的副将,此刻握着陌刀的手稳如磐石,三年前阳溪之战,正是魏延亲手把浑身是伤的马岱从尸堆里背出来。
石马坡的悬崖边,魏延的铠甲已遍布刀痕,他望着步步紧逼的马岱,突然放声大笑,笑声惊起林间栖鸟。
二十年前葭萌关血战、十年前汉水大捷、五日前击破张郃的场景在眼前走马灯般闪过。
当陌刀斩落的瞬间,他恍惚看见成都武担山下,那个拍着他肩膀说"汉中托付文长"的玄德公。
马岱提着滴血的首级返回大营时,杨仪正对着地图勾画奏章。
这个素来整洁的文官袍服上沾着血迹,那是他踩踏魏延头颅时溅上的。
远在成都的蒋琬收到八百里加急战报时,正对着案头《甘戚论》出神,这是诸葛亮生前为调解魏杨矛盾所作,如今已成绝笔。
建兴十三年的春风掠过汉中城头,新任镇北大将军王平望着重新修葺的栈道,想起去年此时魏延在军帐中畅谈"经略关中"的模样。
而在洛阳城的尚书台,司马懿正批阅着细作密报:"蜀中名将凋零,唯余姜维独木难支。"他蘸墨的笔尖顿了顿,在竹简上洇开团墨迹,像极了五丈原夜空的阴云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