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,张治中让儿子去傅作义家借钱,傅作义随即拿出500银元。后来,周总理得知后,立马写了一封道歉信,派人送去了6000元。
1949年春,北平城外的杏花开得正盛,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花香。可张治中家中却冷清得像冬日的荒野。夜深人静,他坐在昏黄的油灯下,盯着桌上一封未写完的信,眉头紧锁。儿子张一纯推门进来,低声道:“爹,傅将军那儿……我去了。”
张治中抬起头,眼神复杂,轻轻点了点头。桌上,一只缺了角的瓷碗里,是晚饭仅剩的半碗稀粥。这位曾叱咤风云的国民党将领,如今却为生计发愁。谁能想到,几天后,一封来自周恩来的信,将彻底改变他心中的阴霾?
那是一个乍暖还寒的清晨,张一纯裹紧破旧的棉袄,踏着北平街头的青石板,敲开了傅作义将军的家门。傅作义听闻来意,沉默片刻,随即从柜子里取出500银元,郑重交到张一纯手中。“文白兄清廉一生,如今落魄,我怎能袖手旁观?”
傅作义语气沉重,眼中闪过一丝感慨。张一纯低头接过钱,心中五味杂陈。他知道,父亲张治中从不愿求人,这一步,是逼到绝境了。 回到家,张治中听儿子复述经过,只是淡淡地说了句:“老傅有心了。”可他眼底的忧虑却藏不住。
1949年的北平,百废待兴,张治中刚从南京来到这里,身份敏感,生活拮据。他不愿向新政权开口求助,只因那份倔强的自尊。可这一举动,却意外传到了周恩来的耳中。
几天后,一封信悄然送到了张治中手中。信封上,周恩来的笔迹遒劲有力。张治中拆开信,字里行间透着真挚的歉意:“文白兄,闻君家境艰难,弟未能早知,深感愧疚。附上2000银元,非借款,乃兄弟情谊,望笑纳。”信末,周恩来还提到,已从中央为张治中拨款6000元,以解燃眉之急。
张治中读罢,手指微微颤抖,油灯下,他的眼眶泛起一丝湿润。 这封信背后,还有一段不为人知的故事。原来,周恩来早在张治中抵北平前,就已着手安排他的家人从南京秘密转移。那是1949年4月,国共和平谈判破裂,张治中作为国民党谈判代表,本欲返回南京,履行职责。
可周恩来深知,国民党内部对张治中的猜忌已深,若他回去,恐有性命之忧。“文白,你我自黄埔结识,情同手足。共产党已对不起一个姓张的朋友(张学良),绝不能再对不起你。”周恩来语重心长,苦劝他留下。
张治中最终被说服,却始终牵挂南京的家人。周恩来洞悉他的心事,亲自部署了一场秘密行动。数十名地下工作者冒着风险,将张治中的妻子儿女安全接到北平。那天,在平北机场,张治中看到阔别已久的家人从飞机上走下,愣在原地,泪水夺眶而出。
他握住周恩来的手,哽咽道:“恩来,你让我无以为报。”周恩来只是拍拍他的肩,笑道:“一家团圆,才是新中国的样子。” 可团圆的喜悦并未冲淡生活的窘迫。
张治中清廉一生,家徒四壁,北平的高物价让一家人捉襟见肘。他不愿麻烦周恩来,只好让儿子向傅作义求助。谁料,这件事却刺痛了周恩来的心。他责怪自己疏忽,立即安排慰问,并写下那封道歉信,送上款项。
信中,他还特意叮嘱:“文白兄,你为和平奔走半生,今日新中国初立,正是你我并肩之时,莫要为俗事分心。”
1949年秋,北平的街头已挂起鲜艳的五星红旗,但张治中却感受到一股无形的压力。一些人对他的国民党背景议论纷纷,甚至有人上书中央,质疑他是否适合参与新中国建设。消息传到张治中耳中,他沉默不语,只是独自在院子里踱步,秋风吹过,落叶簌簌。 周恩来闻讯,第一时间找到张治中。
他没有多余的安慰,只是平静地说:“文白,毛主席说过,你是我党的朋友,值得信任。莫要理会流言,继续做你该做的事。”张治中听罢,心中一暖,却也多了几分沉重。他知道,周恩来的信任是一份责任,他必须用行动证明自己的选择。
冬日的北平,雪花飘落,张治中站在窗前,凝望远处天安门广场上迎风飘扬的五星红旗。他回想起黄埔军校的课堂、周恩来的苦劝、机场的团圆,还有那封温暖的道歉信。这些片段,如同雪花般轻盈,却在他心中沉淀成一份沉甸甸的信念。
张治中后担任全国政协副主席等职,致力于民族团结与和平事业。他与周恩来的友谊延续至生命终点。1969年张治中去世后,周恩来亲自看望其家人,叮嘱妥善照顾,体现了革命情谊的深厚。据党史记载,张治中一生清廉,其后人多从事教育、科研等工作,传承了他的家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