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390年，朱元璋要将77岁的李善长处死，李善长拿出免死金牌，试图保命，朱元璋却大笑，要他细看金牌上的字。
秋日，南京的刑场上，77岁的李善长身着褪色的官袍，颤抖的双手紧握一块乌黑铁牌。行刑的刀斧手已举刀待命，李善长却突然高喊，请求用自己的性命换取家族的平安。铁牌落地，赫然刻着“免死，除谋反大逆”八个血红的字迹。曾经二十年执掌大明财政的开国功臣，此刻才看清帝王权术的冷酷无情。二十年前，朱元璋亲手将这块铁牌交给他，许诺保他周全，如今却成了残酷的讽刺。
时光回到1368年，应天府宫殿弥漫着新麦的清香。李善长呈上刚完成的《大明律》草稿，建议效仿先朝“约法三章”，实行轻徭薄赋的政策。这位出身寒门的濠州才子，总是能将复杂的政务化繁为简。面对陈友谅六十万大军的围攻，他巧妙地设计了鄱阳湖火攻，扭转了战局。
洪武元年登基大典上，朱元璋特意安排李善长捧着象征皇权的玉玺走在最前。史书上记载那天“天气晴朗，微风拂面”，然而无人知晓，这位出身寒门的丞相在祭天时，手心里早已布满了汗水。
胡惟庸案爆发后，李善长的厄运随之而来。1380年炎炎夏日，锦衣卫从胡惟庸府中搜出与李善长族弟的密信，恰逢朱元璋在后宫祭奠先帝。信中“开国公效仿萧何”的字样，让朱元璋想起淮西军营中，李善长曾指着《史记·萧相国世家》说要为他再建未央宫。
李善长族弟在酷刑下供出李善长妄图图谋不轨，监刑官随即割断了他的舌头。此事被详细记录在《昭示奸党录》中，成了压垮李善长的最后一根稻草。
1390年正月初九，奉天殿香火缭绕。李善长囚车经过午门时，朱元璋正在批阅奏章。突然，一份来自北平的密报让他惊愕——燕王朱棣暗示开国功臣多有异心。
这巧合令朱元璋疑心更重，他想起前日微服出行时，百姓议论李善长当年给胡惟庸出的主意比刘伯温还狠毒。
当晚，朱元璋召见心腹大臣。兵部尚书茹太素刚说李善长有罪，就被朱元璋打断，说他的罪不在谋反，而在于养虎为患。朱元璋抚摸着案头的铁牌，想起钱镠铁券上“谋逆不赦”的字样，冷笑不止。
行刑之日，百姓云集刑场。有人看到李善长反复抚摸铁牌，突然仰天大笑。这笑声惊动了路过的太子朱标。朱标未见铁牌背面文字，只听见李善长喃喃低语：“萧何的结局，早已注定。”
第一颗人头落地时，刘伯温正在整理《百官行述》。他翻阅李善长档案，发现二十年前自己弹劾胡惟庸的奏章，朱元璋批示竟是“善长力保，暂记过”。这发现让他不寒而栗，立刻销毁所有与淮西集团相关的文件。
三百年后，海昏侯墓出土一块刻着“免死”二字的铁片，背面隐秘的文字经特殊处理后显现：“谋逆不宥，功高震主”。这印证了《明史》中“铁券实为催命符”的记载。
南京城墙遗址前，人们凝视着李善长督建的太平门，感叹那些被铁券庇护的功臣，最终都成了城墙下的尘土。城墙上刻着“凡我臣工，永遵圣训”。
2019年，故宫博物院展出李善长的半块铁券，说明牌写道：残缺部分正是“谋逆不宥”条款。这残缺的展品，如同权力游戏中，没有赢家，只有棋子的隐喻。
夕阳西下，史书上的名字渐渐模糊，唯有李善长临刑前的狂笑，在紫金山回荡，警示后人：帝王的恩宠，往往暗藏杀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