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1年,张大千在甘肃武威,第一次见到军阀马步青。因为几个月来,张大千在敦煌莫高窟各洞窟钻进钻出,洗漱颇为困难,再加上一路风沙的肆虐,他的头发、胡须沾满灰尘,当他穿着一件驼褐子大袍出现在马步青和蔡孟坚面前时,他们都顿感惊讶,马步青当时就露出了轻蔑的表情:“呼达,这哪是大画家的装扮啊?阿家河州东乡卖鸡蛋的老汉呗。” 张大千是谁?那可是20世纪中国画坛响当当的大人物,画风独树一帜,对传统文化的研究更是深得不得了。1941年,他跑去敦煌莫高窟,带着满腔热情去临摹那些千年壁画。敦煌那地方,西北边陲,条件苦得要命,洞窟里潮湿阴暗,风沙还一天到晚往脸上招呼。张大千在那儿待了好几个月,天天钻洞窟,洗澡都成问题,衣服磨得破破烂烂,头发胡子乱得跟野人似的。可他一点没退缩,为啥?因为他知道那些壁画是中华文化的宝贝,值得他豁出去保护和传承。 好不容易忙完,他路过武威,想歇口气再走。武威这地方,自古就是丝绸之路的要道,1941年的时候,正好是军阀马步青的地盘。马步青是西北马家军的大将,手底下兵多势众,打仗厉害,管事也硬气。不过他这人性格糙,对文化艺术不太瞧得上眼。当地政府想着安排他跟张大千见一面,搭个桥,结果见面那一刻,画风完全不对。 张大千一进门,穿得那叫一个寒酸,驼褐色大袍子上全是土,脸瘦得跟风干的枣似的。马步青一看,眉头就皱起来了,心想这哪是大画家啊,活脱脱一个乡下老头。他随口就来了一句:“呼达,这哪是大画家的装扮啊?阿家河州东乡卖鸡蛋的老汉呗。”这话听着刺耳,周围人都不好意思接茬。张大千倒没生气,他心里有数,自己这副模样确实不像样,但他更清楚,真正值钱的东西不在脸上,而在手上。 于是,他不慌不忙掏出笔墨纸砚,蹲在地上就写了一首诗:“野服裁成驼褐新,阔袍大袖成闲身。无端更被将军笑,唤作东乡卖蛋人。”字写得苍劲有力,透着一股子淡定。马步青接过去一看,脸上的笑慢慢收了。他再愣也看得出,这不是一般人能写出来的,顿时觉得自己刚才那话有点糗。他赶紧下马赔不是,说:“张先生,刚才是我嘴快,您别往心里去。”张大千摆摆手,很大度地说没事,毕竟自己这形象确实容易让人误会。后来,马步青还挺够意思,安排热水干净衣服不说,还派人护送张大千安全走人。这场误会,就这么从尴尬变成了互相敬重。 张大千在敦煌干完活,1943年回了重庆,搞了个《张大千临摹敦煌壁画展览》,把几百幅临摹作品亮出来,圈里圈外都炸了锅,夸他厉害。这次展览不光秀了他的本事,也让人看到他对文化遗产的用心。后来国内乱起来,他1940年代末先去了香港,又跑去印度、阿根廷晃荡。1952年,他在阿根廷住下来,画画的时候还融进了南美那边的风味。1956年,他搬到巴西,建了个“八德园”,在那儿搞出了泼墨泼彩的新路子。同年,他在巴黎办画展,连毕加索都跟他聊得火热,名气直接冲出国门。1976年,他因为身体原因去了美国加州,1978年又定居台北。直到1983年,他因为心脏病去世,84岁,一辈子都在画画,留下的东西够后人念叨好几代。 马步青那边呢,路子就完全不一样了。他是军阀,靠打仗吃饭,可1942年,蒋介石为了搞乱马家军,让他带着骑五军去青海西宁。这招挺狠,摆明了想让他跟弟弟马步芳掐起来。马步芳在西宁早就站稳脚跟,心眼比他多,先是哄着他把军权让给女婿马呈祥,又把他挤去管什么军官训练,兵权一点点没了。马步青还想找蒋介石撑腰,可惜马步芳已经把青海捏得死死的,蒋介石也懒得管他。失了势,他只能回临夏老家待着,低调了好一阵。后来,他去了香港,又跑到台湾,日子过得平平淡淡,没啥大动静。1977年,他在台北病逝,79岁,一生打打杀杀,到头来也没留下太多痕迹。 张大千和马步青,一个是用笔留名,一个是用枪争权,身份天差地别,可那次武威的碰面,却让人看到乱世里文化和武力的交锋。张大千靠才华翻盘,马步青靠实力说话,俩人后来的路也像两条线,越走越远。这段事听着挺有意思,文化人跟军阀能聊到一块儿去,也算是个稀罕事儿。
1941年,张大千在甘肃武威,第一次见到军阀马步青。因为几个月来,张大千在敦煌莫
周平聊历史
2025-05-23 00:30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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