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朱棣攻下南京后，大将徐辉祖宁死不降，被抓入狱。朱棣亲自审问，徐辉祖冷言道：‘我

“朱棣攻下南京后，大将徐辉祖宁死不降，被抓入狱。朱棣亲自审问，徐辉祖冷言道：‘我只认建文帝！’朱棣怒摔案卷：‘你当我真不敢杀你？’徐辉祖昂首挺胸：‘太祖托孤之臣，岂能向篡位者低头！’”1402年六月的南京城飘着细雨，秦淮河的水泛着血色，金川门的城墙上“燕”字大旗猎猎作响。 牢狱里潮湿阴暗，霉味混着铁锈味直往鼻子里钻。徐辉祖拖着镣铐，在满地稻草上坐下，身上的甲胄早没了往日的威风，却依然把腰板挺得笔直。他盯着头顶漏下的一线天光，想起建文帝即位那天，自己站在奉天殿上，听着“吾皇万岁万万岁”的呼声，满心都是守护大明江山的热血。 朱棣大步跨进牢房时，靴底碾过碎石的声响格外刺耳。“徐辉祖，你当真要一条道走到黑？”他眯起眼睛，盯着这个昔日的勋贵子弟。徐辉祖缓缓抬起头，脸上淤青未消，却扯出一抹冷笑：“王爷的马踏过多少百姓的尸身，心里没数？”这句话像根刺，扎得朱棣太阳穴突突直跳。 “你可知你徐家世代荣耀，都攥在我手里！”朱棣猛地抽出佩剑，剑尖几乎抵住徐辉祖咽喉。寒光下，徐辉祖却连眼皮都没眨，脖颈处渗出的血珠顺着剑锋滑落：“我父亲徐达追随太祖打天下，为的是让百姓安居乐业。如今你以藩王犯上，与乱臣贼子何异？”他的声音在狭小的牢房里回荡，惊飞了梁上的老鼠。 外面的雨越下越大，打在狱墙上噼啪作响。朱棣握着剑的手微微发抖——他何尝不知徐辉祖的分量？徐家是开国元勋，徐辉祖更是军中宿将，杀了他，天下人会怎么说？可眼前这人的硬骨头，又让他恨得牙痒痒。 “罢了！”朱棣突然收剑入鞘，“念在你父亲的份上，不杀你。但你这辈子，就烂在这儿吧！”转身离开时，他听见身后传来铁链晃动声，还有徐辉祖沙哑的喊声：“就算死在狱中，我也不会认你这个皇帝！” 此后，徐辉祖被削去爵位，幽禁在家。庭院里的梧桐叶黄了又绿，他每日对着祖宗牌位，提笔写些无人能看的谏言。有人劝他服个软，他只是摇头：“太祖临终托孤，我若背弃，九泉之下有何颜面见先帝？”

直到死去，他都没向朱棣低过头，那股子硬气，倒成了南京城里百姓们私下传颂的传奇。这场君臣对峙，也成了朱棣心中拔不掉的刺——他得了天下，却始终没能让这位铁骨铮铮的大将，真正心服口服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