不论是我讲述阿尔巴尼亚社会主义的故事,还是拿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做比较,朋友们顶多会认为这不过是外国人在学习融入群体时的尴尬发言。那几国也都跟社会主义不沾边,而是一场历史斗争中名副其实的失败者,真正当得起“社会主义”之名的国家尚未加入这场战斗。朋友们的社会主义清晰、明亮,属于未来;我的社会主义混乱、血腥,已是过去。然而,他们所追寻的未来与社会主义国家曾代表的未来,都曾受到过同样一批书籍、同样的社会批判,以及同样的历史人物的启迪。然而,令我诧异的是,他们视之为不幸的偶然。我这一侧的世界中,任何错误都可以归因于领导人的残暴行径,或者极端落后的体制。他认为没有什么可以从中学习的。没有重蹈覆辙的危险,因而没有必要去思考我们取得了什么成就,又为何垮台了。他们的社会主义是自由和公正的胜利,我的则是二者的失败。他们的社会主义将由正确的人,以正确的动机,在适当的条件下,将理论与实践正确结合来实现;而我的社会主义只有一件事可做,那就是忘却。但我不愿忘却,不是因为怀旧,也不是我想美化自己的童年,更不是因成长过程中学到的某些观念根深蒂固,使得我不可能将自己解脱出来。然而,如果说能从我的家庭和国家的历史中吸取什么教训,那就是人类从来不是在自己选择的境况下创造历史。描述社会主义或自由主义,或任何理念与现实的复杂混合体时,说“你们曾经拥有的是假的”很容易。这种说法可以让我们摆脱责任的重负。我们不再是以伟大理念之名而制造的道德悲剧的同谋,也不必反思、道歉和学习。(莱亚·乌比《在阿尔巴尼亚长大》)
不论是我讲述阿尔巴尼亚社会主义的故事,还是拿我们国家社会主义和其他社会主义国家做
尔岚看过去
2024-10-18 11:08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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