史上最窝囊的皇帝：因胡乱花钱，被大臣拽下龙椅，当场杖责 在中国两千多年帝制史里，被大臣当众扒下裤子打屁股的皇帝，只有金朝第二任君主完颜吴乞买一人。这事听起来荒诞，背后却是一部写满制度与人性拉扯的真实历史。 金朝开国时穷到什么程度？开国皇帝完颜阿骨打的皇宫是柳树榆树扎的篱笆，前院办公后院养猪，大臣进进出出不用通报。 阿骨打和兄弟们立过死规矩：国库的钱只许打仗用，谁挪用就打二十大棍。这个规矩在灭辽战争时执行得铁一样，连阿骨打自己都不敢碰。 直到1123年阿骨打病逝，弟弟吴乞买继位，前几年还老实——毕竟刚灭了辽国，又要南下攻宋，军费如流水。 可到1127年北宋灭亡，汴京的金银财宝装车往会宁运了半年，国库堆得冒尖，吴乞买的心思活了。 这位能徒手搏熊的猛汉王，坐在漏风的"皇宫"里越想越憋屈：哥哥当皇帝时穷，我认了；现在咱灭了俩国，库里的钱能堆成山，咋还过得像土匪？史书说他"屋舍车马衣服饮食之类，与其下无异"，连杯好酒都喝不上。 终于在某个冬夜，皇帝揣着钥匙摸进国库，偷了几锭银子去买酒肉。他以为神不知鬼不觉，却不知道金国的财政官是他亲弟弟完颜斜也，更要命的是，斜也转头就告诉了粘罕——那位灭辽伐宋的头号功臣，最恨别人坏规矩。 粘罕是什么人？金国的"武诸葛"，勃极烈议事会的核心。这个勃极烈制度，说白了就是部落贵族联席议会，皇帝说话不算全算。 第二天早朝，粘罕当众抖出国库亏空的事，满朝文武没人吭声。吴乞买还想抵赖，粘罕突然跪下："请陛下履行太祖誓约。" 话音未落，几个武将上前就把皇帝架下龙椅。史载"群臣请下宝座，杖二十"，二十棍子下去，皇帝的锦袍洇出血印，满殿大臣跪成一片，不是求情，是请罪——不是怕皇帝报复，是怕坏了祖宗规矩。 这事荒诞在何处？吴乞买不是傀儡，他灭辽擒天祚帝，俘徽钦二帝，实打实的开国雄主。但金国初年的制度，还带着女真部落的"野蛮生长"：皇帝是部落联盟长，不是一言九鼎的天子。 太祖阿骨打活着时，议事会能否决他的提议；太宗继位，照样得受勃极烈们的监督。那些揍他的大臣，既是臣子，也是他的堂兄弟、战友，他们眼里没有"君君臣臣"，只有"誓约如山"。 更憋屈的是，打完之后，粘罕领头磕头："陛下受罚，乃金国之福。"吴乞买疼得龇牙咧嘴，还得笑着说"朕知过了"。他不是不想翻脸，可看看殿外——粘罕的亲卫握着刀柄，议事会的老家伙们板着脸。灭辽时他靠这些人拼命，现在国库的钱还得靠这些人管。 游牧民族的规矩就是这样：财富属于部落，不是可汗私产。他敢反悔，明天议事会就能换个皇帝——后来他儿子完颜宗磐被海陵王完颜亮砍头，就是例子。 这场杖责背后，是两种文明的碰撞。女真人刚从白山黑水走出来，还带着原始公社的平等意识，而汉地的皇权专制正在渗透。吴乞买挨打，不是因为他奢侈——比起宋徽宗的花石纲，这点银子九牛一毛——而是触碰了部落的底线。 就像草原上的可汗不能私吞战利品，金国的皇帝也不能随便动"军粮"。后来海陵王迁都汉化，废除勃极烈，皇权才真正集中，但那是后话了。 挨打的吴乞买后来怎样？史书说他"自是之后，躬行节俭"，继续住在柳树篱笆的宫里，直到驾崩。他的孙子完颜雍开创"大定之治"，或许还记得爷爷屁股上的伤痕。 这场看似滑稽的杖责，实则是游牧部落制度对皇权膨胀的最后一次有力约束。 当后来的皇帝们坐在九重宫阙里，随意支取国库时，他们或许不知道，曾经有位皇帝，因为几两银子，被自己定的规矩抽得鲜血淋漓——那不是窝囊，是一个王朝在文明转型期的阵痛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