八十岁老娘在只剩一口气，医生让家属准备后事，五个儿女一合计，把寿衣抱进病房，趁着老人胸口还有微弱起伏，兄妹几个红着眼圈，轻手轻脚地帮老娘穿衣。 他们一颗一颗仔细扣好衣扣，把老人干枯的手慢慢顺进袖口，整理得平平整整，就像她年轻时赶集前，总要把自己拾掇得干净利落那样。 屋里没人哭出声，只有监护仪滴答滴答的声响，一下下敲在每个人心上，像给生命的最后一程打更。兄妹几个围在床边手拉手，目光都黏在老娘的脸上，静静守着，直到屏幕上的心电图拉成一条笔直的线。 村里老人说，活着穿衣是送终最大的体面。我却觉得，这才是最实在的孝顺。多少人把孝字挂在嘴边，总觉得死后大操大办、哭天抢地，就是给足了亲人脸面。可他们忘了，比起那些做给外人看的排场，临终前的尊严才是对逝者最真切的告慰。 提前穿寿衣的画面看着揪心，却是儿女能给的最后温柔。它没有轰轰烈烈的仪式，却满是沉甸甸的心意。老人走得干净体面，子女心里也落得踏实无憾，这份实实在在的牵挂，比任何昂贵的祭品都管用。 孝顺从来不是靠后知后觉的弥补，而是靠每一个当下的体谅和尊重。别等失去了才追悔莫及，趁亲人还在，多给点看得见摸得着的温暖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