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2年，河北一农妇去世。 出殡那天，儿子朱建国在樟木箱底层摸到个油布包，里面除了几张泛黄的纸片，还有块褪色的粗布，展开才发现，那是面缝着镰刀锤头的党旗。 谁也没想到，这个每天扛着锄头下地的老太太，遗物里藏着能让全村人闭嘴的秘密。 朱建国抖落纸片上的尘土，一张手写欠条飘了出来："兹欠张翠屏同志黄金三两、大洋五十块"，落款是1949年的县政府公章。 村里人都说张翠屏这辈子活得苦。 丈夫死得早，她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，队里分粮时总往后躲。 可谁也没见过她掉眼泪，倒是夜里常听见她家传来"咔嗒咔嗒"的声音，扒着门缝看，只见她坐在油灯下缝补，针线在黑布上走得飞快。 后来才知道，那些"补丁"都是写给八路军的情报。 1943年春天最吓人。 日军把村子围了三天三夜，枪子儿擦着房檐飞。 张翠屏揣着刚烙的饼往后山跑，肚子大得像揣了口锅，还有俩月就要生了。 山洞里藏着12个伤员，她把饼撕成小块喂，血顺着裤腿流到脚踝也顾不上。 孩子落地时，轻伤员用担架搭了个"产房"，她咬着毛巾没哼一声。 解放后有人来送奖状，张翠屏把人堵在门外。 "俺就是个种地的，啥功不功的"，她指着墙上的毛主席像，"有这挂着就够了"。 直到1966年红卫兵来抄家，她才把欠条塞进墙缝。 朱建国记得那天母亲站在院子里，看着被翻乱的柴草，突然说了句"你爹要是在，准保跟他们急"。 现在那张欠条还躺在樟木箱里，旁边压着个竹筒。 当年张翠屏就是用这竹筒给伤员送药，竹节里藏着治枪伤的金疮药。 文物局的人来看过，说这竹筒能进博物馆，朱建国没舍得。 他常坐在箱子边摩挲竹筒上的裂纹，想起母亲总说"人这辈子，就像这竹筒，直溜着才好"。 前阵子村里修族谱，朱建国把母亲的故事写了进去。 写到1943年山洞产子那段，他突然明白母亲为啥总在夜里缝补，那些密密麻麻的针脚，原是给孩子们绣的平安符。 油灯昏黄的光里，她把对丈夫的思念、对孩子的牵挂，都缝进了那面褪色的党旗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