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85年，时任第67集团军参谋长的粟戎生（粟裕长子）率部参加对越自卫反击战，在老山前线，他顶着压力将高炮部队的Ⅱ型训练航模靶机，改装成带照相功能的侦察无人机。 当时，67集团军刚换防不久，前线地形复杂，越军暗藏的地道和反斜面阵地使得传统侦察手段几近失效。侦察兵频频触雷，伤亡不断增加。 粟戎生从未像那时那样深刻地感受到情报的缺失带来的代价，尤其在211高地失守后，595团一度伤亡惨重，这场战斗成了压在他心头的一块石头。 粟戎生出身军人世家，虽是大将之后，但从未享受过特殊照顾。他从基层做起，一步步走到集团军参谋长的位置。 他了解装备的局限，也清楚技术革新的紧迫。看到高炮部队用来练靶的航模，他当场拍板，改成无人侦察机。 他熟悉这类设备，在哈尔滨军事工程学院（即哈军工）就读时，主修导弹专业，早年间还参与过抗美援越空战，击落过美军无人侦察机。 他知道航模不是玩具，只要改得合理，完全可以用在战场上。 当晚，粟戎生就找来高炮团中几个懂技术的骨干，组成特别行动小组。他把几张简陋的航模结构图拍到桌上，指着腹舱说：“这里塞进去相机，哪怕拆结构也得装进去。” 那几个人你看我，我看你，谁也不敢轻易保证。他也没逼他们拍胸脯，而是拿出一张他自己画的电路草图。 一开始没人太看好这个点子。Ⅱ型靶机内部空间紧凑，电路容易受潮，老山那边地形又恶劣，根本找不到平整的起降场地。 但粟戎生不信邪。他从后方申请来几卷超薄胶卷，说服总部拨了1.5万元经费，又找来原来在哈军工认识的工程技术员过来支招。几天后，简陋的试验棚在阵地后方搭起来，里面装着改装中的航模机身。 那段时间，粟戎生连夜待在现场，甚至亲自做胶卷测试。他试飞时曾亲自扛着机体爬坡寻找起飞点。航模第一次升空那天，粟戎生和部队几个营职军官一起蹲在掩体后面等着回收。 那是一台带着改装版日本理光相机的Ⅱ型靶机，天还没亮，山上雾气沉沉。十几分钟后，飞机顺利返航，一起飞回来的是满满一卷清晰的敌军阵地图。 那天晚上，照片摆在指挥部的桌上，粟戎生一眼看到405号阵地边上的小高地群，顿时明白之前火力为何总打空。 他在地图上划线标出隐蔽洞口的位置，命令火炮部队调整射击坐标。 短短一周后，67集团军再次组织攻打211高地。这一次，靠着粟戎生拍到的航照，突击队找到了一条之前从未发现的小路，16分钟就拿下阵地，基本无重大伤亡。 所有人都松了口气。没人再提“走后门”的闲话了，甚至前线的一些干部主动向总部写信，请求保留这个“航模特战小组”。 后来，这项战法在部队内被总结为“战场快速侦察应用战术”，不仅被写入战术教材，还在后续的几个战区复制应用。粟戎生没再说什么，只把那几卷旧航拍照片夹进了笔记本。 他知道，这是兄弟们用命逼出来的办法。 老山的风吹了这么多年，那些旧设备、旧方法已经进了历史，但粟戎生在老山那几个月留下的影子，还在很多老兵的记忆里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