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，一男子结婚一年半后，妻子突然提出了要离婚。男子同意离婚，但他列了一个账单，

北京，一男子结婚一年半后，妻子突然提出了要离婚。男子同意离婚，但他列了一个账单，要求妻子按照账单返还包含30万转账、钻戒对戒及改口费在内的35.8万元彩礼。账单是用A4纸打印的，每笔钱后面都标着日期和用途：2022年3月15日，订婚宴定金8000元；5月2日，钻戒12万（带鉴定证书）；10月1日，改口费2万（母亲亲手包的红包）。 结婚一年半的那个周三傍晚，林薇靠在门框上，说“我们离婚吧”。张磊正把最后一只碗放进消毒柜，机器嗡的一声启动，他背对着她，嗯了一声。 第二天他把个牛皮纸信封搁在餐桌上。A4纸打印的账单，边缘有点卷，像被反复摩挲过。每一行都扎眼：2022年3月15日，订婚宴定金8000元；5月2日，钻戒12万（带鉴定证书）；10月1日，改口费2万（母亲亲手包的红包，红绸布上绣着小小的“囍”字）。最底下总计358000元，数字下面画了道加粗的横线，像道伤疤。 张磊记得2022年10月1日婚礼那天，母亲把改口费红包塞到林薇手里，攥着她的手晃了晃，说“以后就是一家人了，别客气”。林薇当时笑得眼睛弯成月牙，回握了母亲的手，说“妈，您放心”。那天阳光透过酒店玻璃窗，把红绸布上的喜字照得发亮，连空气里都飘着百合和玫瑰的甜香。 林薇提离婚时，张磊其实想问点什么。比如上周她感冒，他半夜出去买姜汤，回来发现她已经睡了，杯子放在床头柜上，一口没动——是从什么时候开始，连杯热汤都送不进对方心里了？但他最终只说：“真的想好了？”林薇没看他，点点头，头发垂下来遮住半张脸。 回家后张磊翻出所有转账记录。手机银行里的数字一行行往下滑，2022年3月15日转8000时，备注写的“订婚快乐”；5月2日买钻戒，刷信用卡时心跳得厉害，店员说“钻石恒久远”，他觉得这话比“我爱你”靠谱；10月1日婚礼结束，他给母亲转了2万，备注“还您的改口费”，母亲回了个“傻孩子”的表情包。 现在这些都成了账单上的字。张磊把信封递给林薇时，手有点抖。他以为她会哭，会骂他斤斤计较，或者像以前吵架那样摔门走掉。但她只是慢慢抽出A4纸，手指划过“母亲亲手包的红包”那行，突然问：“张磊，我们结婚那天，你说‘以后家里钱都归你管’，还算数吗？” 张磊没说话。他想起有次林薇看中一个帆布包，199块，犹豫了半天没买，说“省着点，以后还要养孩子呢”。那时他觉得她懂事，现在突然明白，她可能早就觉得这日子长不了，才不敢花他的钱。 账单在桌上放了三天。林薇没签字，也没再提离婚。张磊每天回家都看见那张纸，有时被风吹得翻页，露出背面他没注意到的铅笔印——好像是试着写什么，又擦掉了，只剩下浅浅的一道痕。 昨天他收拾书房，在抽屉最底层找到个小盒子，里面是林薇的体检报告，去年的，医生写着“建议保持心情舒畅”。他突然想起，她提离婚前那段时间，总说“失眠”，他以为是工作累，还说“不行就辞职，我养你”。现在才懂，有些话不是累了，是攒够了失望。 今天早上，张磊把账单收起来了。他给林薇发微信：“离婚的事先不急，晚上一起吃个饭吧，你以前喜欢的那家云南菜，我订位子了。”发完他盯着手机，屏幕亮了又暗，暗了又亮，直到提示音响起，只有两个字：“好的。” 桌上现在空了，只有昨晚没喝完的半杯水，杯壁上还挂着水珠，像谁没忍住的眼泪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