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7年,钟伟被人装进麻袋,丢进江水中,他拼命挣扎。挣脱上岸后他打了一个电话:“我是钟伟,现在还活着!” 1967 年的那个深夜,一通电话打出去,把接电话的人吓得脊背发凉,电话那头传来的,是一个本该已经“没了”的声音。 打电话的人叫钟伟,他不是来闲聊的,而是刚刚从鬼门关爬回来,就在不久前,他遭遇了一次近乎荒唐却极其致命的“处理”:被人塞进麻袋,扎紧袋口,像扔废物一样,直接丢进冰冷的水里。 正常情况下,这种下场基本没有活路,麻袋进水,人动不了,很快就会沉底,再无声息,但钟伟偏偏活了下来,而且还活得理直气壮,这通电话,就是他给这个世界的回应:我没死。 对钟伟来说,这不是运气好那么简单,而是他骨子里那股从不服软的劲头又一次救了他。 要是把他几十年的人生摊开来看,就会发现,1967 年这次“沉水”,不过是他一辈子硬扛到底的一个片段。 那天夜里,不管是在巢湖还是永定河,水都是一样的冷,麻袋被扔下去的一刻,结局本该已经写好,水漫上来,黑暗、腥味、淤泥味一股脑往鼻子里钻,换成别人,早就慌了、乱了。 可钟伟不一样。那时候他五六十岁,正当壮年,却被绑得死死的,水一灌进来,胸口像被重锤砸着,但他硬是逼自己冷静下来。 几十年打仗不是白打的,这种要命的时候,他反而稳住了。 关于他怎么逃出来的,说法不止一个,有一种说法是,他在混乱中摸到了鞋底藏着的小刀片,那一刻,这点不起眼的东西成了救命的家伙,也有人说,他根本没靠工具,就是靠一股狠劲,用手抠、用牙咬,把麻袋和绳子一点点撕开。 不管是哪种,结果只有一个:麻袋破了。 他拼尽力气往上蹬水,终于冲出水面,夜里芦苇摇晃,风吹得沙沙响,那是他重新听到的世界的声音,他拖着一只没了鞋的脚,浑身湿透,爬上泥泞的岸边。 可他没有躲起来保命,也没有连夜逃走,相反,他第一反应是找电话,工厂值班室也好,单位门房也罢,只要能打电话就行,他向看门的人亮明身份,说自己是解放军,然后拨通了那个号码。 电话接通,他只说了一句话:“我是钟伟,我还活着。” 紧接着,又补了一句让人倒吸一口凉气的话:“来抓我啊。” 这已经不是报平安了,而是直接摊牌,在那个人人都恨不得把自己藏起来的年代,他刚死里逃生,就主动站到明面上,他不是没想过危险,只是压根不在乎。 这种性格,其实早就刻在他身上了,钟伟这辈子最大的特点,就是不顺从,这在战争年代让他成了狠角色,在和平年代却让他显得特别刺眼。 1947 年东北战场就是个典型例子,当时在靠山屯,他接到的命令只是“牵制敌人”,按规矩,拖一拖就行,别出头,但钟伟一看局势,马上意识到这是个能全歼敌人的机会。 是老老实实执行命令,还是冒着抗命的风险狠狠干一仗?大多数人会选前者,可他选了后者,钟伟嫌“牵制”太憋屈,直接调转部队,把原本的配合任务,打成了一场彻底的歼灭战。 这等于是在告诉上级:只要能赢仗,命令也可以改,结果呢?不仅没挨罚,反而立了功,这种事在军中极少见,也让“钟伟敢打”成了共识。 但同样的脾气,到了1959年的庐山会议上,就成了祸根,那场会议上,很多人选择沉默或者随声附和。只有钟伟,看不下去,也忍不了。 钟伟不管风向,不想后果,只认一个理:该说实话就得说。 钟伟当场站出来反驳,和人正面顶上,结果很快就来了:从前线名将调到地方闲职,这种落差,足以压垮不少人。 但钟伟一句怨言都没有,在安徽一待就是八年,直到1967年,那只麻袋差点要了他的命。 可江水也泡不软他,后来不管是在被隔离的日子里,还是回老家,或者再回北京,他始终活得极其干净利落。 有一次,年轻警卫看他打拳,小心翼翼问:“首长,有人说您会叛变……”钟伟停下来,淡淡回了一句:“我要是真想叛变,早在国民党那边当大官了,还用等现在?” 这话狂,但有底气。他的选择不是没退路,而是根本不屑走别的路。 平反之后,有人要给他补发工资,他拒绝了,说钱留给更需要的人,孩子都能自己过日子,家里的电视,在他眼里都是多余的,临终前还交代要当党费上交。 对家人,他更是严格得近乎无情,儿子、孙子,谁也没靠过他的身份,孙子想让他帮忙找工作,被他一句“有手有脚,回农村干活”顶了回去。直到今天,后代依旧过着普通人的日子。 他一生留下的东西不多,只有一个抗战时期缴获的旧木箱,里面没有钱,只有旧军装和老照片。 1984年,73岁的钟伟在北京走完了一生,他不要追悼会,也不要墓碑,只让人把骨灰撒在平江起义的地方。 再回头看1967年那个夜晚,他从麻袋里挣出来,抓住电话说话的时候,抓住的其实不是求救,而是他那口不肯咽下去的气。 就像他后来轻描淡写说的那样:“我命硬,阎王爷不收。” 真正让阎王不敢收的,也许不是他的命,而是他那颗哪怕沉到水底,也绝不随波低头的心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