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坐地铁去公司,有一位大哥挤到我旁边,让我挪位置,他说:“你往里挪挪,我这包太大了,你那边空点。”我当时正低头看文件,闻言抬头看了眼,座位本来就挤,我旁边也就够再放个背包的空隙。大哥却已经把半个人挤了过来,肩上的大包直接蹭到了我的胳膊。 早高峰的地铁像被捏紧的沙丁鱼罐头,冷气混着汗味往衣领里钻。我缩在座位角落,指尖划过打印纸边缘,第四页的表格边角已经卷了,是今早赶方案时被咖啡杯底洇的印子。座位本来就窄,邻座女生的包带卡在我和她之间,我们像两块被挤扁的饼干,中间只够塞进我的保温杯。 突然左肩一沉,有人往这边压过来。我抬头时,半个人已经堵在眼前——是个大哥,灰色夹克,肩上挎着个鼓鼓囊囊的帆布包,包带勒得锁骨那里泛着红。“你往里挪挪,”他声音有点哑,“我这包太大了,你那边空点。” 我往旁边瞟了眼,我这边哪有空?最多够再塞个背包的缝,他却已经把膝盖卡进了我和邻座女生的间隙,帆布包底直接蹭到我的胳膊。布料糙得像砂纸,带着点雨水的潮意——早上出门时确实下了点小雨,我还在站台收了伞。 我当时正盯着文件上的红圈数字,那是上周没达标的KPI,头嗡的一声,有点不耐烦。“大哥,这座位本来就挤,我这边真没地方了。”我说着往窗边缩了缩,文件差点滑到地上。 他没说话,只是把包往肩上提了提,又往我这边靠了靠。这下我的胳膊肘直接抵到了他的包,硬邦邦的,不知道装了什么。我皱了皱眉,低头继续看文件,鼻尖几乎贴到纸页,第三季度的销售数据密密麻麻,像早高峰车厢里攒动的人头,怎么理都理不清。 过了两站,他突然动了动,从包里掏出个手机。屏幕亮起时,我瞥见锁屏壁纸——是个穿校服的小姑娘,扎着高马尾,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。他指尖在屏幕上划了两下,调出个备忘录,我眼角余光扫到“住院部”“缴费”“下午三点”几个字。 然后他的手顿了顿,从包里又摸出个东西——是个药盒,白色的,上面印着我不认识的药名,盒角有点瘪,像是被挤了一路。他把药盒塞进夹克内袋,动作轻得像怕碰碎什么。 我忽然想起刚才他的包蹭到我胳膊时,那硬邦邦的触感。或许不是故意挤我?或许那包里装着给孩子的衣服,或者刚取的药,又或者,他只是站了太久,腿麻得撑不住了? 车到国贸站,人下了一半,车厢松快些。他往旁边挪了挪,腾出点空隙,然后低声说了句:“刚才不好意思啊,包太沉了,怕蹭到你文件。”我抬头看他,他没看我,正望着窗外掠过的高楼,侧脸的胡茬青黑,眼角有细纹,像被生活磨出来的。 我把文件合上,往窗边又挪了挪,说:“没事,你坐吧,现在不挤了。”他愣了下,然后笑了笑,坐直身子,把包小心地放在腿上,包底磨得发白,边角的线都松了几根。 人挤人的时候,我们是先护住自己的空隙,还是先看见别人的难处?刚才我盯着那串KPI数字时,心里只有“别烦我”,却没看到他肩上的包有多沉,没听到他声音里的疲惫。 到站时我起身,他往里面缩了缩,让我过去。路过他座位时,我又看了眼那个帆布包,它安静地趴在他腿上,像盛着一整个沉甸甸的早晨。 走出地铁站,阳光晒在身上,暖烘烘的。我摸了摸口袋里的手机,想给家里打个电话——或许拥挤的生活里,我们都在互相给对方腾一点空隙,哪怕只是一句没说出口的“没关系”。
昨天坐地铁去公司,有一位大哥挤到我旁边,让我挪位置,他说:“你往里挪挪,我这包太
勇敢的风铃说史
2025-12-14 04:20:2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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