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8年，印度一老翁毅然剪掉留了66年，长达9.09米的左手指甲。没想到剪掉指甲后，左手竟出现了意想不到的变化。 2018年的夏天，印度普纳市的博物馆外挤满了人，跟看马戏似的伸长脖子往里瞅。玻璃展柜里躺着五根怪东西，灰白色的，像老树根盘成螺旋状，最长的那根快赶上小孩的身高，标签上写着“总长9.45米，奇拉尔左手指甲，生长周期66年”。 82岁的奇拉尔就坐在展柜旁，穿件洗得发白的纱丽，左手裹着厚厚的纱布，眼神有点发空。旁边的主持人正对着话筒喊：“这是世界纪录保持者！66年没剪过左手指甲！”底下掌声雷动，可没人注意到老人悄悄蜷了蜷右手——那只手因为常年替左手干活，指关节肿得像个小馒头。 剪指甲那天的场面更热闹。电视台架着摄像机，医生戴着白手套，奇拉尔的左胳膊被人小心翼翼地托着，指甲上积的灰和油脂结成硬壳，得用温水泡半个钟头才能软下来。他盯着自己的左手，五根指甲弯弯曲曲缠在一起，像套了副畸形的铠甲，指甲缝里还卡着几十年前的饭粒和灰尘。 “真剪啊？”有人忍不住问。奇拉尔没说话，只是点了点头。66年前他16岁，跟哥哥吵了一架，赌气说“我这辈子不剪左手指甲，让你们看看我的能耐”。谁能想到，一句气话成了半辈子的枷锁。 刚开始那几年还好，指甲长到手腕时，他还能偷偷用右手吃饭、写字。可后来越长越长，指甲硬得像塑料，睡觉时只能侧着身，生怕压断了；干活更别提，地里的活计全靠右手，连端杯子都得举着左胳膊，时间长了，左肩比右肩矮了一大截，后背也驼得像座桥。 有回村里办婚礼，他想去凑个热闹，结果左手的指甲勾住了人家的纱丽，差点把新娘拽倒，被人骂“怪物”。从那以后，他就很少出门，大部分时间坐在屋檐下，用右手摩挲着左手的指甲，像在跟老朋友说话。 医生拿着特制的剪刀，“咔嚓”一声剪下第一根指甲时，奇拉尔浑身一哆嗦，眼泪突然掉了下来。不是疼，是一种说不出的别扭——这指甲跟了他66年，冷的时候会收缩，热的时候会变软，比家里的狗还亲。 剪完那天晚上，他第一次平躺着睡了觉，左手空荡荡的，总觉得少了点什么。第二天早上醒来，他下意识地想用左手去摸脸，胳膊抬到一半突然停住，才想起指甲没了。那只手瘦得只剩皮包骨，手指关节僵硬地弯着，像鸡爪似的，动一下都钻心地疼——66年没正常活动过，肌肉早就萎缩了。 更让他难受的是，左手开始脱皮，一层又一层，露出底下粉嫩的新肉，见了光就火辣辣地疼。医生说这是长期不见阳光的缘故，得慢慢养。他只好天天用纱布包着，出门时把左手藏在身后，反倒比留着长指甲时更不自在。 博物馆的人说，这些指甲能让他赚不少钱，可奇拉尔把钱全给了孙子。他现在最大的愿望，是能学会用左手拿筷子。孙子教他时，他的手指抖得像筛糠，好不容易夹住根面条，没送到嘴里就掉了，气得他把筷子往桌上一摔：“还不如留着指甲呢！” 可没过多久，他又捡起来接着练。有天早上，他居然用左手捏住了一颗豆子，举着跑出去跟邻居显摆，像个得了奖状的孩子。阳光照在他光秃秃的手指上，虽然关节还是歪歪扭扭，却透着股轻松劲儿。 现在的奇拉尔，左手还是不怎么灵活，但他总爱把左手揣在兜里，时不时摸一摸。有人问他后不后悔，他咧开没牙的嘴笑：“指甲没了，肩膀不疼了，能平躺着睡觉，挺好。” 展柜里的指甲还在螺旋着，像段凝固的时光。可奇拉尔知道，真正该记住的不是那几根指甲，是自己跟自己较劲的66年——人有时候就是这样，为了一句赌气的话，能扛着座山走半辈子，等放下了才发现，原来空着手走路，这么轻快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