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8年一天夜里,日本特务葛海禄在追击东北抗日联军时突然性瘾大发,便偷偷从样子沟下屯来到上屯想抢几名村妇作乐。途中,他看到西山河谷中闪烁着微微的火光,凭着自己多年“扫荡”经验,判定这必然是抗联队伍在此歇息整顿。 十月的乌斯浑河,夜里能冻掉耳朵。抗联第五军第一师只剩一百多号人,妇女团更惨,20多个姑娘一路打一路减员,最后只剩冷云领着7个小姐妹,最小的王惠民才13岁。 她们跟男兵一样,已经走了两个月“密林道”,鞋底子磨得剩半层,棉裤湿得能拧出水。再不生火,人没打仗就先冻僵。师长关书范咬咬牙:“分散点火,烤完就走。” 寒风裹着碎雪往领口钻,冷云把冻得发僵的手指凑到火苗前,裂口处的血丝被热气熏得泛红,疼得她悄悄皱了皱眉。身边的姐妹们没心思喊疼,有的把磨穿的鞋底对着火烘,焦糊味混着雪水蒸发的潮气,在河谷里飘得老远。13岁的王惠民缩在队伍最里侧,怀里揣着半块冻成冰坨的窝头,那是她攒了两天的口粮,此刻却顾不上啃,只盼着能多烘暖一会儿身子。 葛海禄的兽欲瞬间被贪婪压了下去,这个靠着出卖乡亲、跟着日军作恶的特务,比谁都清楚抓住抗联的“功劳”有多大。他没敢贸然上前,抗联战士的狠劲他见识过,单打独斗就是送死。猫着腰退进树林后,他撒开腿往日军据点跑,脚下的积雪被踩得咯吱响,心里满是邀功请赏的龌龊念头。 关书范站在离火苗最远的坡上,眼神死死盯着四周的密林,眉头拧成了疙瘩。分散点火本就是赌命,可看着姑娘们冻得发紫的嘴唇,他实在狠不下心让大家硬扛。“都盯着点周围,烤干棉裤就走,一刻都不能多待!”他的声音压得极低,带着难掩的沉重,这些姑娘最小的还没成年,本该在爹娘身边撒娇,如今却要跟着队伍在刀尖上讨生活。 冷云立刻应声,伸手拍了拍王惠民的后背,把自己的破棉袄往小姑娘身上裹了裹。“快吃点东西,垫垫肚子才有力气赶路。”王惠民摇摇头,把窝头往冷云手里塞:“冷云姐,你吃,你要带着我们,不能饿肚子。”姐妹几个互相推让着,火苗映着她们布满冻疮的手,没有一句抱怨,只有藏在眼底的倔强,那是对侵略者的恨,更是对家乡的牵挂。 没等棉裤完全烤干,远处就传来了轻微的脚步声,不是自己人的节奏,又轻又密,像是有不少人在刻意放轻脚步。冷云心里咯噔一下,猛地抬手掐灭了面前的火苗:“有情况!拿好武器,准备战斗!”话音刚落,姐妹们瞬间绷紧了神经,老旧的步枪、磨得发亮的刺刀,甚至还有些人攥紧了地上的石头,原本取暖的放松瞬间被警惕取代。 关书范心里一沉,知道肯定是被葛海禄那狗特务出卖了。他来不及多想,立刻快速部署:“男兵主力赶紧往密林深处转移,妇女团跟我断后!必须把大部队安全送出去!”冷云没有丝毫犹豫,抬头看着关书范坚定地说:“师长放心,有我们在,日军别想轻易追上去!”她心里清楚,断后大概率就是九死一生,可看着身边的姐妹,看着主力部队的方向,没有一个人往后退半步。 葛海禄带着一队日军很快就围了上来,手电筒的光柱在河谷里乱扫,刺耳的喊叫声划破了夜的宁静。“放下武器投降,皇军可以饶你们不死!”日军军官的嘶吼里满是嚣张,可回应他们的,只有抗联战士清脆的枪声。冷云扣动扳机,子弹精准击中一名日军的胸膛,身边的姐妹也跟着开火,小小的河谷里,瞬间被枪声和日军的惨叫声填满。 1938年的东北抗日战场,早已是一片绝境。日军的“归屯并户”把百姓逼进据点,“三光政策”让抗联失去了补给来源,粮食靠挖野菜、啃树皮,武器靠缴获,过冬的棉衣都凑不齐一件。可就是这样一支在生死边缘挣扎的队伍,却凭着一股不服输的韧劲,在黑土地上死死拖住日军的脚步,没让侵略者轻易站稳脚跟。 子弹很快就打光了,冷云看着身边陆续倒下的姐妹,眼里噙着泪水,却依旧紧紧握着空枪,死死盯着逼近的日军。“姐妹们,宁死不做俘虏!跟他们拼了!”她嘶吼着,率先朝着乌斯浑河深处跑去,冰冷的河水瞬间没过膝盖,刺骨的寒意顺着裤腿往上爬,冻得骨头都在疼,可她的脚步却没有丝毫停顿。 剩下的姐妹紧紧跟上,王惠民虽然年纪小,却也咬着牙往前冲,小小的身影在河水里摇晃,却始终没落下。葛海禄气得嗷嗷直叫,指挥日军朝着河里疯狂开枪,子弹打在水面上溅起朵朵水花,王惠民身子一歪,倒在了冰冷的河水里,冷云伸手去拉,却只抓住了她冰凉的指尖。“冷云姐,我不怕……”小姑娘的声音越来越轻,最终彻底没了声响。 泪水混着河水从冷云脸上滑落,她咬着牙,带着剩下的姐妹继续往前冲,用自己的身影吸引着日军的火力,为主力部队争取更多转移时间。这些平均年龄不到20岁的姑娘,没有惊天动地的壮举,却用最壮烈的方式,诠释了什么是民族气节,什么是不屈的脊梁。她们的热血,洒在了乌斯浑河的冰水里,却点亮了黑土地上反抗侵略的希望。 多年后,没人记得葛海禄最终的下场,但冷云与八位女战士的故事,却永远刻在了东北的黑土地上。各位读者你们怎么看?欢迎在评论区讨论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