刚刷到一条名为《也防备心很重》的短文, 作者甩出一句“谁突然联系准没好事”, 结果评论区的“懂了”迅速盖楼, 朋友亲戚像背后蹦出付款码的形象被集体调侃, 仔细一想, 熟人社会真的有点变味, 你怕被当提款机, 他怕被贴伸手党标签, 于是干脆互不打扰, 开场三句寒暄, 收尾静音拉黑, 关系轻如云, 钱重似山. 数据并不客气, 清华大学社会学系与腾讯研究院2022年的《城市青年社交关系报告》显示, 受访者中55%在过去一年主动屏蔽了亲戚群, 42%把拒绝借钱列入“社交底线”, 另据支付宝借条去年公布的数字, 春节前后三天线上借款请求量比日常高出68%, 也就是说红包压力和资金缺口在同一条时间线上扎堆, 社交场合被迫和金融场景重叠, 难怪防备心像开了增幅. 追根究底, 一边是房贷车贷高烧不退, 截至今年一季度国家统计局数据披露居民杠杆率已攀到65%; 另一边是数字红包把“人情”清零到一个可量化的金额, 道德压力直接变成数字提醒, 每一声微信叮咚都像加息提示, 经济焦虑与技术便利双向合围, 让“长期深交”这种慢工细活在日常争分夺秒的生活里显得奢侈, 于是快进到利益结算环节也就不稀奇. 话说回来, 把所有关系一键拉黑真的能护住钱包吗, 心理学家罗伯特·西奥迪尼早在《影响力》里就指出, 彻底断联会让人更依赖陌生人提供有偿服务, 其实支出只会换个渠道, 真正的解法或许是像做预算一样给情感也设上限, 借钱要写白纸黑字, 红包有限额, 透明且有边界, 把说不出口的尴尬提前写成规则, 留一点安全感, 不至于彻底孤岛化. 下一步怎么走, 一个现实的场景是同学群还在悄悄制定AA聚会的明码标价, 亲戚群开始用小程序公示份子钱收支, 当人情账从地下转到明面, 防备心会不会稍微松松, 还是说我们会拥抱更精算但也更安全的关系模式, 留给2024年春节的数据去回答.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