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37年初，日本兵将一家三口押到了刑场上。当父亲被他们砍断脖子后，5岁的小男孩泪如雨下，但还是咬牙对母亲说：“妈妈，我不怕，你抱紧我……” 1937年春，通化大罗圈沟的积雪还没化透，王凤阁摸着断成两截的指挥刀苦笑。这把跟了他五年的家什，是用妻子陪嫁的银镯子熔了打的。 此刻刀刃卷得像锯齿，就像他此刻的处境——被日军12个旅围在老虎顶子，燃烧弹把山林烧成炼狱，几百号兄弟只剩二十几个。 更揪心的是，4岁的小金子攥着他衣角，棉袄破洞里露出冻红的皮肤，却还学着大人往枪管上哈气暖手。 这个曾在东北军当副官的通化汉子，1931年枪响时正在给学生们讲《满江红》。粉笔断在"靖康耻"三个字上，他当天就辞了职。 有人说他傻，放着月薪三十块的安稳日子不过，偏要变卖家产买枪。他蹲在自家祖坟前抽袋："老辈人闯关东时，宁可饿死也不拿老毛子的救济粮，如今咱能当亡国奴？"母亲把陪嫁的玉镯子塞给他："砸了换子弹，娘给你烙抗联饼。" 五年里，他把通化山区变成刺猬窝。日本人头疼他的"庄稼人战术"——白天扛锄头的农民，枪响时全变成端枪的义勇军。 1934年伏击伪警察那次，伪军连长到死都不信，那些跟他唠嗑的"老乡"，棉袄里藏的是土造手榴弹。 更绝的是他的"三不原则"：不离开通化一步，不拿百姓一粒粮，不杀俘虏一个人。以至于伪军私下说："抓王司令的赏银够买房子，可谁忍心对通化的教书匠开枪？" 被捕那天，日军用铁钉钉穿他的手掌钉在磨盘上。小金子被鬼子递来的糖果逗弄，却把糖块砸在宪兵脸上："我爹说，吃鬼子的糖会长尾巴！"张氏抱着儿子笑："这孩子打小听他爹吹《满江红》，调子跑了都要哭，哪肯低头。" 审讯室里，伪县长劝他"识时务"，他啐了一口："你读过书，该知道岳武穆的坟头草，比汉奸的碑活得久。" 刑场的土坑是伪军连夜挖的，铁锹磕在冻土层上咔咔响。王凤阁背着小金子走向刑场，故意踩过伪军的脚背："兄弟，下辈子换身衣裳。"刽子手拉他下跪，他索性坐在坑里："通化的土地，只跪爹娘和祖宗。" 枪响前他喊的不是口号，是给围观百姓的叮嘱："老李家的二小子，记得给南山的伤员送盐；张婶的草药，下月该收了......" 最刺痛鬼子的，是4岁的小金子。当他们把孩子抱离刑场，小家伙踢打着喊："我要和爹娘一起睡！"据当时在场的伪警察回忆，那孩子最后被按在土堆上时，还在唱走调的《满江红》，"靖康耻，犹未雪"的调子，让不少伪军红了眼。 鬼子慌忙拍照时，特意把孩子P掉，却不知通化百姓的童谣里，从此多了句"小金子的糖，甜死东洋狼"。 王凤阁的头被挂在城门三天，每天都有人偷偷烧纸。有个卖豆腐的老汉，连续七天在刑场撒豆浆——"这是司令最爱喝的，热乎的。" 后来杨靖宇的部队路过通化，战士们发现，当地百姓管日军据点叫"王司令的钉子户"，连孩子打架都喊："学王司令，不认输！" 这个没上过军校的教书匠，用最朴素的倔强诠释了抗战。他不懂战略术语，却知道"守土"两个字的分量；他没留下豪言壮语，却让4岁儿子的哭声，成了最悲壮的战歌。 当我们今天说起"全民抗战"，不该忘了通化山区里，那个揣着断刀的父亲，和他教儿子唱的最后一句："壮志饥餐胡虏肉，笑谈渴饮匈奴血"——跑调的童声里，藏着永不屈服的中国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