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同学做装修的，我房子装修找他，被他一口回绝了，说，“我不做你生意，但我可以给你把关、谈价，装修队你自己找。”当时我愣了好一会儿，手里攥着刚打印的户型图都忘了递过去。不是说 “肥水不流外人田” 吗？找熟人做装修，至少能少踩点坑，他倒好，直接把生意推了。我忍不住问他为啥，他正拿着卷尺在工地量尺寸，头都没抬。 那天下午我揣着刚打印的户型图，站在同学的装修工地门口。 他正蹲在地上记尺寸，卷尺在手里卷得哗啦啦响。 我走过去拍他肩膀，说房子要装修，想找他做。 他手里的笔顿了一下，抬头看我，眼神有点复杂。 “生意不做，”他把笔记本合上，“但我帮你盯着，装修队你自己挑。” 我手里的户型图边角被指甲掐出了印子，半天没说出话。 不是都说熟人好办事吗？ 我家那老房子当年找亲戚装，墙皮裂了都不好意思提。 他倒好，直接把上门的生意推了。 我蹲下来看他刚画的草图，忍不住问为啥。 他拿粉笔在地上画了个圈，说去年给表舅装婚房，表舅媳妇嫌瓷砖颜色深，天天打电话让返工。 “材料是她自己选的，合同写得清清楚楚，”他叹口气，“最后我赔了五千块，表舅到现在见了我都绕着走。” 墙角堆着的浅灰色瓷砖，边缘还沾着水泥渍。 我突然想起他结婚时，表舅坐主桌，喝多了拍着他肩膀说“自家侄子，办事放心”。 “你不一样，”他突然说，“朋友比生意金贵。” 那天我没递出户型图，他却把我拉到材料市场，蹲在瓷砖堆里教我看吸水率——拿杯水倒在砖上，渗得慢的才好。 后来装修队是我自己找的，他陪着谈合同，把“水电质保五年”写成“十年”，项目经理脸都绿了。 刷墙那天他过来，带了个水平仪，说“你家墙歪两公分，让师傅调”。 现在我家客厅挂着的装饰画，还是他帮我钉的钉子，位置正正好好。 前几天一起吃饭，他手机响，是表舅打来的，他看了一眼没接。 我问要不要回，他夹了口菜说：“有些关系，断了就断了——朋友不能断。” 我想起那天他拒绝我时，阳光从工地的窗户斜进来，在他笔记本上投下格子状的光影，像张没画完的网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