陈丹青：自己的画卖出去了不开心，没卖出去也不开心，非常糟糕的感觉。 这话听着矫情，但细想是大实话，戳中的是每个要面子又要钱的创作者的死穴。 为啥卖了也不爽？ 因为感觉“失了身”。画一卖出去，它就不再完全属于你了。别人付了钱，就有了评头论足的权力。夸你，你觉得他不懂；骂你，你更生气。画作成了明码标价的商品，自己像个被市场验货的供应商，创作的纯粹感瞬间没了。 为啥卖不出去更不爽？ 这更直接——打脸呗。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不行，是不是跟不上时代了。那种无人问津的失落，是对自信心的直接打击。嘴上说“爱懂不懂”，心里其实在嘀咕：“怎么还没人识货？” 所以，这种“糟糕的感觉”就是个死循环： 卖了 → 感觉灵魂被标价，失去了对作品的掌控权，不开心。 卖不掉 → 感觉才华被否定，陷入自我怀疑，更不开心。 说白了，这就是艺术理想和柴米油盐之间的终极矛盾。陈丹青的拧巴在于，他既没法完全不理市场清高到底，又没法彻底放下身段去迎合市场。 这状态，其实挺真实的。谁不想既要里子（艺术追求）又要面子（市场认可）呢？但这两全其美的事，太难了。 也许唯一的解药，就是像他一样，诚实地把这种“糟糕”说出来，然后该干嘛干嘛。毕竟，真正的创作，可能就是在开心和不开心之间的夹缝里发生的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