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和老公是异地夫妻,这次我去找他,到地方都晚上 11 点了。洗漱完他让我先睡,自己再看会儿手机。我坐车累坏了,头一沾枕头就呼呼大睡。我迷迷糊糊摸黑下床找水喝,眼角扫到沙发上的手机屏幕亮着,他手指飞快按灭的动作比开灯还快。客厅没开灯,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进点光,能看见他背对着我坐得笔直,肩膀绷得很紧。 我和老公异地三年,这次请了年假去找他,高铁转大巴,到他住处楼下时,晚上11点的楼道声控灯都懒得多亮一会儿。 钥匙转开门锁,屋里飘着他常用的那款松木洗衣液味,比视频里看着暖和点。 他接过我半人高的行李箱,轮子在地板上磕出“咕噜”一声,他说:“累坏了吧?先洗漱,我热了牛奶。” 我确实累,坐了六个小时硬座,腿肿得像灌了铅,洗漱完往床上一倒,枕头还带着阳光晒过的味道,眼皮立马就黏在了一起。 迷迷糊糊不知道睡了多久,嗓子眼干得像冒火,摸黑往客厅走,脚刚碰到冰凉的地板,就看见沙发那儿有团蓝光——是他的手机屏幕。 我还没来得及出声,就见他手指头在屏幕上一划,那光就灭了,比我按床头灯还快。 客厅没开灯,只有窗外的路灯透过纱帘筛进来点昏黄,刚好够我看见他背对着我坐得笔直,肩膀绷得像块硬木板,连呼吸都好像放轻了。 我站在卧室门口没动,手里还攥着床头柜上的玻璃杯,冰凉的杯壁贴着掌心,倒比心里那点突然冒出来的慌劲儿更实在些。 大半夜的,他不睡觉在看什么?连亮着的屏幕都怕我看见? 我想起上个月视频时,他说项目忙,好几次聊着天就说“领导叫开会”,匆匆挂了电话;想起他朋友圈半年没更新,问起时只说“懒得发”。 这些零碎的事儿以前没觉得什么,可现在看着他紧绷的后背,像串珠子似的,一下全串起来了。 我轻手轻脚走过去,把杯子放在茶几上,故意让杯底和玻璃桌面碰出“叮”一声。 他猛地回头,眼睛在暗处亮晶晶的,像受惊的兔子:“醒了?怎么不叫我?” “渴了,”我声音有点干,“你怎么还不睡?” 他站起来,手在裤子上蹭了蹭,往卧室走:“这不就睡了?刚看了眼明天的天气预报,怕你早上出门冷。” 我没动,看着他的影子被路灯拉得老长,从客厅门口挪到卧室门口,像个做错事的孩子。 其实我知道他不是那样的人,谈恋爱时他连跟女同事吃饭都会提前告诉我,手机密码是我的生日,指纹也录了我的。 可异地这三年,一千多个日子,隔着一千多公里的距离,谁又能说得准呢? 他走到我身边时,我伸手碰了碰他的胳膊,肌肉还是硬的。 “是不是有什么事?”我问,声音放软了些,“工作不顺心?还是家里有事儿?” 他愣了一下,然后突然笑了,伸手把我往怀里带,下巴抵在我头顶:“傻不傻?能有什么事?” 他怀里还是熟悉的味道,洗衣液混着点淡淡的烟草味,可我总觉得,有什么东西不一样了——是他说话时微微发颤的尾音?还是搂着我时,那只手在我背上轻轻摩挲的力道? “手机给我看看。”我突然说。 他没说话,只是把我搂得更紧了点。 我等了几秒,没等到他掏手机,也没等到他反驳。 客厅里静悄悄的,只有窗外的风声,还有我们俩的呼吸声,一快一慢,像两个没合上拍的鼓点。 我突然有点累了,比坐六个小时硬座还累。 “算了,”我推开他,往卧室走,“睡吧,明天再说。” 他没跟上来,我走到卧室门口回头,看见他还站在原地,路灯的光刚好照在他脸上,一半明一半暗,我看不清他的表情。 躺在床上,我睁着眼睛看天花板,听着客厅里传来的轻轻的踱步声,一下,又一下。 手机屏幕亮了又灭,灭了又亮,在寂静的夜里,那点光显得格外刺眼。 我不知道明天会怎样,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问。 或许,异地夫妻的日子,就是这样吧——隔着千山万水的期待,和一见面就冒出来的、说不清道不明的疙瘩,像冬天窗户上的冰花,看着好看,摸上去,却冰凉刺骨。 我翻了个身,把脸埋进带着他味道的枕头里,心里有个声音在问:我们之间,到底是距离远了,还是心远了? 答案是什么,我现在还不知道。 但我知道,明天早上醒来,太阳会照常升起,他会像往常一样给我做煎蛋,我会笑着说“太咸了”,然后,或许我们会聊聊天气,聊聊工作,聊聊下次什么时候见面。 至于今晚沙发上那盏灭了的手机屏幕,和他紧绷的肩膀,可能会像一颗没爆的气球,暂时被我们收进抽屉最深处。 只是不知道,这颗气球什么时候会再被吹起来,又或者,会不会有一天,我们连把它收起来的力气,都没有了
我和老公是异地夫妻,这次我去找他,到地方都晚上11点了。洗漱完他让我先睡,自
昱信简单
2025-11-26 03:43:52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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