北京东城，一88岁的老人，虽然有四个女儿，但是她们各自成家。老人借钱住进了高

北京东城，一 88 岁的老人，虽然有四个女儿，但是她们各自成家。老人借钱住进了高端养老院。养老院每月需交 1.2 万元的基础养老费用，并且需要预交一年 14.4 万元。老人一纸诉状，起诉四名女儿。最后，法院判决大女儿和二女儿各自负担 35010 元，三女儿和四女儿各自负担 20600 元。 老人住的养老院在东城一个老胡同深处，院子里种着两株石榴树，秋天落得满地红籽，保洁阿姨每天早上都要扫半天。他住的单人间里，床头柜上摆着个掉漆的铁皮盒，里面装着四个女儿小时候的照片，最大的那张是大女儿第一次戴上红领巾，笑得门牙都露出来了。现在这张照片的边角被摩挲得发毛，老人每天晚上睡前都要拿出来摸两下，手指在照片上四个扎着小辫的姑娘脸上慢慢滑过。 判决下来那天，养老院的护士长陪着老人去的法院。回来的路上，老人没说话，只是看着车窗外面掠过的老槐树。到了养老院门口，大女儿先堵在那儿，手里攥着判决书，脸涨得通红：“爸，您这是何苦呢？我家那口子刚失业，儿子还在还房贷，3 万多块钱我上哪儿凑去？” 老人扶着护士长的手，慢慢往台阶上挪，听见这话脚步顿了顿，没回头，只是声音有点发颤：“你小时候发烧，我背着你走了三里地去医院，那时候我没说过没钱。” 二女儿是第二天来的，拎着一兜苹果，放在床头柜上就没再动过。她坐在床沿上，盯着老人脚上那双防滑袜：“爸，不是我们不孝顺，实在是各家有各家的难处。你看三妹，她婆婆常年卧病在床，四妹家孩子刚上幼儿园，学费就够她呛。再说这养老院，1 万 2 一个月，也太贵了，普通养老院不行吗？” 老人掀开被子，露出手腕上的淤青 —— 那是上个月在家摔的，没人发现，疼了三天才敢给护士长说。“普通养老院，谁能 24 小时看着我这老骨头？” 他把胳膊又缩回去，盖好被子。 三女儿和四女儿是一起过来的，两个人在走廊里就先吵了起来，声音越吵越大。“凭什么我和你掏一样多？大姐二姐条件比我们好！” 四女儿的声音尖细，穿透了走廊的窗户。三女儿也不甘示弱：“我家开销多大你不知道？你孩子上的是普通幼儿园，我家那小子报了三个兴趣班！” 老人躺在床上，听着外面的争吵声，慢慢从枕头底下摸出那个铁皮盒，打开，把四个女儿的照片一张张摆在被子上。阳光从窗户照进来，落在照片上，也落在老人花白的头发上，他伸出手，想把照片摆得齐整些，手指却抖得厉害，半天都没摆好。 后来护士长进来，把外面吵架的女儿们劝走了。她看着老人床上散落的照片，叹了口气，帮着把照片一张张放回铁皮盒。老人忽然开口：“我不是要她们多少钱，我就是想让她们来看看我。” 护士长没说话，只是帮老人掖了掖被角。那天下午，老人没吃饭，就躺在床上，眼睛盯着天花板，直到天黑透了，才慢慢闭上眼睛，眼角有一滴泪滑下来，落在枕头上，洇出一小片湿痕。 过了半个月，大女儿先把钱交了，是分三次转过来的，每次转完都给护士长发消息，让她务必告诉老人钱是她凑了多久才凑齐的。二女儿拖了一个星期，最后是女婿过来交的钱，脸色不太好看，放下钱就走了。三女儿和四女儿倒是一起交的，只是交钱的时候还在互相瞪眼睛。老人知道钱都交齐了，没说什么，只是那天晚上，他又拿出那个铁皮盒，摸了很久，然后把盒子放进了衣柜最里面的抽屉，锁上了。 养老院的石榴树又落了一地红籽，保洁阿姨扫的时候念叨：“这老爷子，最近不怎么出来晒太阳了。” 是啊，老人现在很少出门，大多数时候就在床上躺着，要么就坐在窗边，看着外面的胡同口，像是在等什么人，又像是在想什么事。只是胡同口来来往往的人很多，却再也没有那四个扎着小辫的姑娘，跑着跳着喊他 “爸爸” 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