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张照片拍摄于1935年沦陷的东北,是从侵华日军后人那流传过来的。盘坐在地上的是土匪头目,东山匪,他的真实姓名已无考证。地上摆成一排的是他的兄弟的头颅。他本来是一个杀人越货的土匪,但是当鬼子入侵之后,他放弃了抢劫的勾当, 扛起磨得发亮的猎枪,一头扎进了抗敌的山林里。没人能说清他转变时的心思,从前抢商户、夺地盘,眼里全是利益纠葛,可鬼子踏碎东北的那一刻,他忽然懂了,抢来的钱财是私物,被占的土地才是根,没了根,再多家产也只是浮萍。1935年的东北早已沦为伪满洲国的傀儡之地,鬼子沿街搜捕壮丁、焚烧村落,就连偏远山村都逃不过劫掠,他手下兄弟就是为了掩护村民转移藏粮,被鬼子围堵在山坳里硬拼,最后全员战死,头颅还被残忍挑来摆成一排,逼他现身投降。 换作贪生怕死之辈早该逃之夭夭,他却坐在兄弟头颅前,指尖攥得发白,眼底翻涌着滔天恨意,没哭没闹,扛起猎枪,往后的日子里专挑鬼子运输队、小据点下手,没了从前抢劫时的蛮横算计,多了股豁出性命的决绝。世人总给土匪贴,凶顽无德,的标签,却忘了乱世里的底线从不分身份,哪怕曾走偏路、沾过恶行,面对外敌入侵,心底那份,护家守土,的本能也会被彻底唤醒。 东山匪没留下真名,没攒下抗敌功绩,只留这张满是悲壮的旧照,可照片里藏着的血性,比任何文字记载都戳人,从杀人越货的匪,到舍命抗敌的兵,转变的从来不是身份,是家国蒙难时,中国人刻在骨子里的骨气。没有人生来是英雄,也没有人生来甘愿作恶,家国有难也会挺身而出,哪怕只有一瞬间,值得被岁月记住,毕竟在山河破碎之际,每一个敢拎起武器护土的人,都值得被尊重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