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9年，国民党特务对渣滓洞里的地下党进行大屠杀，刘德彬躲在床下装死，就在他以为能蒙混过关时，一个特务进来了！ 特务的军靴踩过木地板的声音像锤子敲在心脏上，刘德彬透过床板缝隙看见那双沾着血污的皮鞋停在床边。 空气里弥漫着硝烟和血腥气，他屏住呼吸，右手被流弹擦伤的伤口还在渗血，血珠滴在地上的声音在死寂的牢房里格外清晰。 这个24岁的年轻人怎么也想不到，一年前还在重庆街头散发《挺进报》的自己，此刻正蜷缩在不足半米高的床底。 1948年4月那个阴雨天，地下党负责人冉益智带着特务闯进联络点时，他怀里还揣着未送出的党员名单。 老虎凳上的剧痛没能让他开口，烙铁烫在皮肤上的焦糊味，反而让他更清楚自己要守住什么。 牢房里的难友们用暗号传递消息，绝食抗议时互相塞藏在袖管里的咸菜。 罗广斌把磨尖的铁钉藏在墙缝里，说要留着给特务最后一击。 刘德彬记得那个戴眼镜的书生在月光下写绝笔信，钢笔尖划破纸页的沙沙声，比特务的皮鞭声更有力量。 11月27日深夜的扫射过后，刘德彬从尸体堆里爬出来。 雨水混着血水顺着歌乐山的沟壑流淌，他和另外三人沿着围墙炸开的缺口爬出集中营。 在亲戚家阁楼躲了三天，每天夜里总能听见狱友们高唱《国际歌》的声音，那声音好像刻进了骨头缝里。 1949年12月的重庆街头，穿军装的解放军战士正在张贴布告。 刘德彬在"逃亡战友联络办公室"遇见了罗广斌和杨益言，三个人握着手，眼泪把彼此的衣袖都打湿了。 罗广斌从怀里掏出一叠皱巴巴的纸，那是他在狱中偷偷写的《关于重庆组织破坏经过和狱中情况的报告》，纸页边缘还留着烧灼的痕迹。 接下来的九年里，他们走访了两百多个烈士家庭。 在江姐的丈夫彭咏梧牺牲的奉节县，老乡们把烈士生前用过的油灯擦得锃亮；在小萝卜头的母校，老师还记得那个总爱问"什么时候能看见真正的课本"的孩子。 1959年《在烈火中永生》出版时，刘德彬摸着书脊上烫金的标题，突然想起渣滓洞牢房墙上那句被特务刮掉又重写的标语："我们为人民而死，死得其所"。 去年去重庆红岩革命纪念馆，我看见展柜里陈列着刘德彬当年躲藏的那张木床。 床板上的弹孔已经发黑，旁边放着他晚年接受采访时用过的钢笔。 讲解员说，这位老人晚年最常做的事，就是给参观的孩子们读那段关于"狱中八条"的记录。 阳光透过玻璃窗照在泛黄的纸页上，那些用生命换来的文字，每个字都还带着温度。 木床的阴影里，似乎还能看见那个屏住呼吸的年轻人。 他当年藏在床底守护的秘密，后来变成了照亮无数人信仰的火炬。 书架上那本《在烈火中永生》的书脊已经有些磨损，翻开扉页，能看到一行褪色的钢笔字："为了活着的人，也为了死去的人。 "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