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2年,新四军26团被日军重兵包围,眼看突围无望,团长决定与日军同归于尽,一个战士却兴奋地大喊:“团长,骑兵!” 阵地前沿的积雪被血染红,300多名战士蜷缩在临时挖的壕沟里,子弹袋早就空了。 团长罗应怀盯着日军逼近的刺刀,右手摸向腰间的手榴弹这是最后的武器。 那年冬天淮北的日头特别冷,日军的“清乡运动”像张密网,把根据地裹得透不过气。 韦国清师长给26团的任务很明确:拖住敌人主力,让大部队转移。 罗应怀带着队伍进了朱家岗,这个洪泽湖西岸的小丘陵,成了他们的绝地。 战士们用刺刀挖壕沟,把土坯堆成碉堡,绕着山头摆了个圆形阵。 本来想靠着地形多撑会儿,没想到日军来了三千多人,九二式步兵炮的炮弹像冰雹砸下来。 凌晨三点,东南角楼先被炸开个口子,二连长孙存余抱着步枪往上冲,额头的血糊住眼睛,还是把冲上来的日军捅了下去。 打到中午,阵地缩成个小圆圈。 机枪手老王的枪管打红了,直接往雪地里插,滋滋冒白烟。 罗应怀的双腿在雪里泡得没了知觉,就坐在地上用左手扣扳机。 有新兵哭着说想家,旁边的老兵塞给他块冻硬的麦饼:“吃了,活着才能见俺娘。” 黄昏时日军又发起冲锋,这次连喊“缴枪不杀”的力气都省了。 战士们握着刺刀站起来,雪地里的尸体堆到膝盖高。 罗应怀数了数身边的人,只剩不到一百个能打的,他刚要拉响手榴弹,就听见南边传来“嗒嗒”的马蹄声。 那是彭雪枫师长亲手建的骑兵团,马刀在夕阳下闪着光。 骑兵们没直接冲阵地,反而绕到日军辎重队后面砍了起来,枪声一响,包围圈就松了。 罗应怀后来才知道,这些“红色哥萨克”为了赶时间,马掌都跑掉了好几块。 这场仗打了十二个小时,26团伤亡过半,却让日军死伤四百多人。 后来韦国清师长说,要不是朱家岗这仗拖得住,主力转移根本来不及。 现在纪念馆里还摆着孙存余那支三八式步枪,枪托上的牙印还清晰着呢。 那天傍晚,罗应怀靠在土墙上抽烟,左手还在抖。 骑兵连长骑马过来,递给他个牛皮水囊:“团长,喝口。”两双手在雪地里握在一起,都是冻疮和裂口。 朱家岗的雪夜里,这点暖意,比啥都实在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