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25 年,物理学者薛定谔在圣诞假期前往阿罗萨别墅,期间他完成了波动力学的关键理论构思,后续在 1926 年连发 4 篇重要的量子论文,构建了波动力学体系,与海森堡的矩阵力学共同奠定了量子力学基础。 1925 年的阿尔卑斯山区,阿罗萨山谷的积雪厚得能掩埋行人的膝盖,但在这片极寒之地的一栋别墅里,某种滚烫的学术灵感正在发酵。 这是一场特殊的圣诞假期。在这个应当属于休闲的节日里,时年 38 岁的埃尔温・薛定谔却展现出一种近乎专注的亢奋。 如果你那时候推开别墅那扇凝结着冰花的窗户,多半会看到这样一幕:一个卷发凌乱的中年男人,或是坐在客厅的书桌前,或是把纸张铺在餐桌,上面密密麻麻爬满了希腊字母与数学符号。 这不是在度假,这是一场与量子世界的智力对话。薛定谔的这场 “探索” 并非出于纯粹的学术野心,他的动力源极其复杂,像是一团由智力挑战、物理直觉和生活状态搅拌而成的混合燃料。 在这个封闭的空间里,物理学被他以独特的方式解构,屋内的壁炉烧得极旺,而这段假期的陪伴者(非公开的伴侣),构成了波动力学诞生的背景之一。 在这个空间里,纸张是不够用的。安妮玛丽 —— 他的合法妻子 —— 并未参与此次阿罗萨假期,薛定谔是与伴侣一同前往的。 对薛定谔来说,理论中的边界条件需要精准的 “火候”,甚至当家里因为大雪停电,仅剩的蜡烛也会被征用,烛光把他埋头计算的影子拉得很长,像是一个试图用笔尖触达微观世界的探索者。 这一切研究的根源,指向了当时那个比他年轻十一岁的学者 —— 维尔纳・海森堡。 当时的物理学界正陷入一种令人晕眩的混乱。海森堡抛出的矩阵力学虽然计算精准,但那些反直觉的数学表格让薛定谔感到不适。 这种只有数学逻辑而无视觉形象的理论,在他看来不够 “直观”。这位沉浸在经典物理与艺术氛围里的学者,无法忍受电子变成一堆抽象矩阵。 “如果它对易,我就买它。” 这句表述并无确切记载,是后世对薛定谔理论偏好的演绎,他需要在脑海中 “看见” 那个电子,需要一种像水波一样延展的实体,而不是抽象的数表。 也就是在这段混杂着思考与生活的日子里,法国学者德布罗意关于 “物质波” 的论文,在他脑中完成了最后的启发。 就像是将经典的波动理论与量子概念结合,薛定谔开始在稿纸上疯狂演算。他试图把粒子世界,以 “波” 的形态呈现出来。 一旦这种直观的图像被建立,原本干涩的灵感瞬间清晰。雪停后的阿罗萨山谷亮得刺眼,这种环境反而让他发热的大脑变得清澈。 他像是在雪地里专注前行的探索者,哪怕是指关节被冷空气冻得僵硬,也无法停止笔尖的沙沙声。 当假期结束,薛定谔回到苏黎世大学,开始整理阿罗萨假期的研究成果。随后的故事就像是一场学术突破。 在 1926 年那几个月里,原本对着苏黎世大学黑板思考的教授彻底投入创作,4 篇论文如同一组精准的理论框架,登在《物理学纪事》上。 每一篇文章都在修正、强化那个优美的二阶偏微分方程(波函数 Ψ)。他构建了一套与海森堡截然不同的波动图像,还证明了这套 “波” 理论与矩阵力学的数学等价性,结果分毫不差。 这已经超出了纯粹科学的范畴,更像是一场关于理论范式的拓展。玻尔、爱因斯坦的信件发往他的邮箱,物理界被这一理论搅动。 而此时的薛定谔,一手推进着学术,另一手也维系着他的生活 —— 他能抽出时间去歌剧院听一场《玫瑰骑士》,也保持着复杂的私人关系。 物理需要专注,而这个专注的来源,薛定谔有着自己的节奏。1933 年他站在诺贝尔奖的领奖台上时,台下并无 “一妻一妾同时鼓掌” 的记载,晚年他也未提及 “丝巾草稿” 的细节,这些是后世的演绎。 他始终践行着那套将生活与科学融合的方式,在他看来,生活的状态与科学探索并不相悖,反而是灵感的一部分。 多年以后,当他在阿尔卑巴赫小镇永远睡去,墓碑上刻下了那个著名的方程(薛定谔方程),同时也体现了他 “诗意栖居” 的理念。 在这位能把原子世界以波的形态呈现的物理学家眼中,即便是在那些充斥着稿纸和算错的草稿的深夜,他依然是在用最精确的数学,追寻着一种本质的规律。 信息源:《成为文化符号的薛定谔》澎湃新闻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