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462年，15岁的太子朱见深正在洗澡时，从小照顾他的乳娘进来加水。朱见深见状，握住了她的手，央求她跟他一起洗澡。乳娘犹豫了一会，终究是答应了。 “万姑姑。”就在乳娘万贞儿准备退下时，朱见深突然从水中伸出手，紧紧抓住了她的手腕。少年太子的声音因紧张而磕绊：“别走。” “殿下，这不合规矩。”万贞儿心头一震，下意识地想抽回手。但朱见深握得更紧，指尖都泛了白：“这里没有别人……我知道宫里怎么看我，也知道父皇怎么想。只有你不一样，万姑姑，只有你。” 彼时朱见深已是尊贵的皇太子，但处境却十分尴尬，他的父亲明英宗经历“土木堡之变”后，变得多疑而阴沉，甚至对这个儿子也难掩戒心。 偌大的皇宫，人人都对他敬畏疏离，唯有万贞儿能让他紧绷的神经稍作放松。 这个四岁入宫、在孙太后身边长大的女子，从十九岁起便开始照料年仅两岁的朱见深。此后十三年间，无论他是尊贵的太子、被废的沂王，还是复位的储君，万贞儿始终寸步不离，成了他黑暗岁月里唯一的光。 在朱见深心里，万贞儿早就不是普通的乳娘或丫鬟了，她既像妈妈一样温暖，又有伴侣的默契，还是保护他的人、他的精神支柱。也正因为这样，他才会在洗澡这种私密的时候，向万贞儿露出自己最脆弱的一面。 这天，朱见深特意把身边的人都打发走，一个人在偏殿洗澡，万贞儿也像平时一样端着水壶进来加水，全程低着头，一声不吭地守着自己的本分。 明知僭越，可朱见深那句带着依赖的“别走”，还是一下子戳中了万贞儿的心。她看着这个自己一手带大的少年，他眼里那毫不掩饰的不安和渴求，让她根本没法转身离开。 “请殿下闭上眼睛。”氤氲水汽之中，沉默蔓延良久，万贞儿终于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答应了。 朱见深立刻闭紧双眼。他听见衣衫窸窣，感到水波轻荡，一股温热的体温悄然靠近。他没有睁眼，却缓缓向后倚去——当脊背贴上那片真实的温暖时，他常年紧绷的肩颈终于松了下来。 “你会一直在吗，万姑姑？”他声音低沉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。下一秒，一只带着薄茧的手轻轻抚过他湿漉漉的发丝，万贞儿的声音温柔而坚定：“奴婢会一直伺候好殿下，不离不弃。” 这份承诺，成了朱见深最坚实的慰藉。两年后的1464年，十七岁的朱见深继位为明宪宗。登基的第一件事，他便不顾朝臣非议，册封时年三十五岁的万贞儿为贵妃，对她的宠爱远超六宫妃嫔。 成化二年，万贵妃给朱见深生下了第一个儿子，宪宗十分高兴，马上把她晋封为皇贵妃，地位就比皇后低一点。可这份极致的宠爱，也让万贵妃的野心越来越大。靠着皇帝独一无二的信任，她不仅牢牢掌控了后宫，还慢慢开始插手朝廷的事，《明史》里就记载她“宠冠后宫，威行内外”。 然而明宪宗对她的所作所为尽数默许。每当有臣子或宦官小心翼翼地提及后宫乱象，他便会皱起眉头，不耐烦地挥挥手：“这些琐事，毋须烦朕。”皇帝的纵容，让万贵妃愈发肆无忌惮，无人敢惹。 让人感慨的是，这份跨越了年龄和身份的依赖，直到两个人生命的最后都没改变。 成化二十三年，58岁的万贵妃突然病死。41岁的明宪宗听到消息后，悲痛欲绝，连续七天不上朝，对着万贵妃的棺材叹气说：“万侍长走了，我活着也没什么意思了。” 果然，同年八月，朱见深就因为郁郁寡欢去世，跟着他这辈子最依赖的女人走了。 这是一段跨越半生的依赖，虽然争议不断，却是朱见深一辈子的执念，也是他最终的归宿。 历史 信息来源：《明史》《明宪宗朱见深：从四个角度看他的人生，软弱不该是他的标签》 文|晓晖 编辑|南风意史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