同事王姐，昨天去前夫家要孩子生活费，回来后，就纠结着是否想复婚，又担心有点来不及。王姐离婚三年，带着8岁女儿租房住，女儿生活费在前一天都是按时到账。前夫找了女朋友后，女儿生活费就一直欠着。 王姐昨天从前夫家回来，在工位上枯坐了半小时，指尖无意识摩挲着女儿的照片——照片里小姑娘扎着羊角辫，笑起来露出两颗小虎牙，那是三年前离婚时拍的，如今相框边角已经磨出毛边。 她离婚三年，带着8岁女儿租住在老小区，50平米的房子里，女儿的画贴满了整面墙，每张画里都有两个牵着手的大人，只是最近半年，右边那个“爸爸”的位置总是空着。 以前不是这样的。 每个月1号早上8点，手机都会“叮”一声，是女儿的生活费到账提醒，雷打不动。直到半年前，同事说在超市看到她前夫搂着个女孩买水果，从那以后，提醒音就成了奢侈品。 昨天下午三点，她按响前夫家门铃，手心里攥着女儿上个月的兴趣班缴费单，纸张被汗浸湿了一角。 门开了，前夫穿着她以前买的灰色家居服，侧身让她进，客厅茶几上摆着两只马克杯，其中一只印着卡通小熊——那是她从没见过的款式，杯沿还沾着口红印，阳光从阳台斜照进来，把杯沿的红印照得格外清楚，像一根细针，轻轻扎在她心上。 她刚开口说“孩子生活费”，前夫就挠着头笑：“最近手头紧，你也知道，小雅（他女朋友）刚换工作，房租水电都是我在扛……”话没说完，里屋传来女孩的声音：“哥，谁啊？茶泡好了没？” 王姐突然觉得喉咙发紧，没等他说完就转身走，高跟鞋踩在楼梯上，噔噔噔响，像在跟自己较劲。 晚上给女儿掖被角，小姑娘迷迷糊糊翻了个身，小手抓着她的衣角：“妈妈，爸爸是不是不喜欢我了？以前他总给我买草莓味的酸奶，现在我好久没见过他了。”王姐坐在床边，摸着女儿柔软的头发，眼泪啪嗒掉在床单上，洇出一小片湿痕。 她后来跟我说，其实不是气钱，是看到那只小熊马克杯时，突然想起离婚前他总说“咱们家杯子都该换换了，老用玻璃的，孩子容易碰倒”，现在换了，却不是给她和女儿的。 你说，人是不是都这样？拥有的时候总想着“以后再做”，等真的“以后”来了，才发现那条路早就被别人占了。 她纠结的也不是复婚本身，是怕自己这点“想回头”的心思，在对方已经开始新生活的现实面前，显得特别可笑——就像三年前离婚时，她哭着说“我再也不想看见你”，如今却在心里反复问：现在说“我后悔了”，还来得及吗？ 今天早上上班，她把女儿的照片从工位抽屉拿出来，摆在显示器旁边，相框还是磨边的，只是她用透明胶带把边角仔细粘了粘。 或许有些事真的来不及，但至少，孩子的生活费得要回来，不是吗？毕竟，当妈的人，软肋是孩子，铠甲也得是孩子啊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