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们家刚买了新房子，大姑姐家的孩子要上初中，连招呼都不打，就直接把孩子送了过来，

我们家刚买了新房子，大姑姐家的孩子要上初中，连招呼都不打，就直接把孩子送了过来，说要在家里住！那天我正在厨房收拾刚搬进来的锅碗瓢盆，听见门口有动静，以为是老公买东西回来了。探头一看，大姑姐领着她儿子站在玄关，地上还放着两个鼓鼓囊囊的行李箱。我赶紧擦着手走过去，刚想问怎么突然过来了，大姑姐就把孩子往我面前一推，说“这孩子初中想在这边读，离你们新家近，以后就住这儿了”。 新房子刚散完味，我蹲在厨房拆最后一个泡沫箱。 新橱柜的木头味混着纸箱的油墨味，锅碗瓢盆还没归置利落，玄关突然传来行李箱滚轮的咕噜声。 我擦着手探出头——大姑姐拎着孩子的衣领站在那儿，身后两个行李箱像两座小山。 "这孩子初中想在这边读，离你们新家近，以后就住这儿了。"她把男孩往我面前推了推，语气像在分配碗筷。 我盯着她身后那个低头抠书包带的男孩——这孩子上回见面还是三年前，现在都长到我肩膀高了，怎么突然就要住下了？ 瓷砖缝里还嵌着搬家时的灰尘，阳光斜斜切过他来不及换的运动鞋，鞋尖沾着块干泥巴。 或许她真觉得亲戚间不用客套？我摸着发烫的耳垂往厨房退，新买的砂锅还浸在水池里，内壁映出我一脸没来得及收拾的错愕。 想起上周老公说大姑姐想让孩子来这边读初中，当时只当是随口一提——谁能想到是直接打包入住？ 客房的床垫还没拆封，男孩已经把书包扔在了沙发上，拉链没拉好，露出半截蓝白条纹的校服。 我数着灶台上的油污点子，三，四，五——原来有些边界感，是需要别人来教你打破的。 老公推门进来时，我正往砂锅里注水，泡沫顺着锅沿溢到灶台上；有些话，总得摊开来讲吧？ 他看了看玄关的行李箱，又看了看我手里的锅铲，喉结动了动，最终只说："先让孩子住下吧。" 那天的夕阳把两个行李箱的影子拉得老长，一直伸到厨房门口。 我望着锅里慢慢浮起的杂质，突然想起结婚时大姑姐送的那套碗碟，说"以后就是一家人了"——原来一家人的定义，从来由不得你选。 夜里躺在床上，听见隔壁客房传来男孩打游戏的声音。 老公背对着我，呼吸声很轻，我突然想问他，这个家到底是我们的新房，还是他姐姐的临时驿站？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。 第二天早上，我在冰箱里发现半盒过期的牛奶，是男孩昨天翻出来喝剩下的。 阳光透过百叶窗在地板上割出条纹，我蹲下来把牛奶盒扔进垃圾桶，突然明白有些麻烦不是洪水猛兽，是温水煮青蛙，慢慢让你习惯不适。 现在男孩的校服挂在了阳台最显眼的位置，和我们的衣服挤在一起。 我学着在炒菜时多放一勺盐，学着在他熬夜打游戏时轻轻带上房门——生活就像那口砂锅，总要慢慢熬，才能知道最后是什么滋味。 只是偶尔收拾客房，看到他忘在床头的漫画书，还是会想起刚搬进来那天，我原计划要炖一锅玉米排骨汤。 那口沾着搬家灰的砂锅，到底还是没来得及炖上第一锅汤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