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该读书的年纪，你不好好学习，只知道贪玩，这辈子你就应该穷，应该被社会淘汰，这不

在该读书的年纪，你不好好学习，只知道贪玩，这辈子你就应该穷，应该被社会淘汰，这不是什么鸡汤，而是现实如此。表哥初中毕业那年，把书包扔进柴火堆，说“读书太苦，不如打工自在”。 我蹲在灶台前添柴，看表哥把洗得发白的书包扔进柴火堆。 火苗“轰”的一声卷上来，把蓝布面燎出个黑洞，像他眼里突然熄灭的光。 “读书太苦，”他抹了把脸，手上的泥蹭到下巴，“不如打工自在。” 母亲在围裙上擦着手出来，没骂他，只把我手里的柴火棍夺过去：“让你哥烧，他以后有的是力气烧火。” 那年秋天，表哥跟着邻村的建筑队走了。 春节回来时，他给我带了会发光的圆珠笔，夹克衫拉链一直拉到顶，头发抹得锃亮。 “工地上管吃管住，”他跷着二郎腿嗑瓜子，瓜子壳吐了一地，“比蹲教室里背课文强多了——你看这鞋，牌子的！” 我摸着他鞋头的皮革，硬邦邦的，像冻住的泥巴。 再后来，他很少回家了。 偶尔打电话来，背景音总是很吵，钢筋碰撞声混着工头的吆喝。 “哥，你还觉得打工自在吗？”有次我忍不住问。 电话那头沉默了很久，久到我以为信号断了，才传来一声叹气：“自在？前几天搬钢筋，差点被砸断腿——对了，你期末考咋样？” 去年清明他回来扫墓，我去车站接他。 他站在路灯底下，头发稀疏了些，背有点驼，夹克换成了洗得变形的工装。 “咋不去染发了？”我打趣道。 他摸了摸头，笑的时候眼角有皱纹：“工地上灰大，染了也白染。” 路过中学门口时，穿校服的学生骑着自行车冲出来，铃声清脆。 表哥突然停下来，盯着校门口的光荣榜看了很久，直到绿灯亮了，才慢慢往前走：“要是当年……” 其实哪有那么多“要是”。 母亲后来跟我说，表哥工地上的工友，有个读了中专的，现在是技术员，不用天天爬脚手架。 “不是说不读书就该穷，”她把晒好的玉米收进袋子，“是你哥把‘自在’想简单了——不用动脑的活儿，身体就得遭罪；年轻时怕吃苦，老了就只能吃生活的苦。” 现在表哥还在工地上，只是换了个管材料的轻省活儿。 上次视频，他对着镜头教侄子背乘法口诀，声音比当年背课文响亮多了。 侄子问：“大伯，你以前为啥不读书呀？” 他没说话，只是把摄像头转向窗外——远处的塔吊正吊着钢筋，在夕阳里划出长长的影子。 我突然想起那个被烧掉的书包，布面上印的奥特曼，最后只剩下半只发光的眼睛。 原来有些道理，非要摔过跟头才懂；有些人，非要等柴火堆里的书包烧成灰，才明白被烧掉的不只是书本。 可人生哪有那么多回头路呢？就像那书包，扔进火里容易，再想捡出来，只剩一把灰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