姥姥在我家住了半年,小舅一直不来接,姥姥小心翼翼偷着问母亲,闺女,我能不能再你家多住几天再走,我爸的态度,让姥姥和母亲落泪,其实小舅之前就给我爸妈打过几次电话,起初是找各种理由不来接姥姥,到最后干脆耍赖, 姥姥在我家住满半年那天,厨房飘着她腌的芥菜香——那坛子是她从老家带来的,说等小舅接她时带走。 可日历翻到第七个月,小舅的电话还是“忙”,姥姥的拖鞋在鞋柜最里侧,鞋尖总朝里歪着,像怕挡着谁的路。 刚来时她总说“住俩月就走”,每天擦桌子要擦三遍,碗底的水擦得比镜子亮,夜里起夜从不开主灯,摸黑踩着墙根走——怕吵着上夜班的父亲。 那天母亲在阳台收衣服,姥姥攥着衣角跟过去,声音比蚊子还轻:“闺女,我……我能不能再多住几天?” 母亲转身时,我看见姥姥的手在抖,指甲缝里还沾着早上择菜的泥。 父亲从书房出来,手里捏着刚挂断的手机——是小舅,电话里最后那句“她在你那不是挺好,我这儿没地方住”像根针,扎得空气都沉了。 他没看姥姥,只把母亲手里的衣架接过来,说:“住,啥时候想走再走。” 母亲的眼泪“啪”地掉在晾衣绳上,姥姥别过头,用袖口蹭了蹭眼角,袖口上还绣着老家灶台上那朵快磨没的梅花。 小舅最早打电话时,还会说“工地赶工期”“孩子病了”,后来干脆笑:“姐,妈在你那我才放心。” 放心?我听见母亲挂电话后对着墙叹气,那声音软得像团湿棉花,攥不出水,却沉得压手。 姥姥大概是听见了什么,从那天起,她不再擦父亲书房的桌子,说“怕碰坏你爸的书”;吃饭时总坐在最角落,夹菜只夹自己面前那盘。 她是不是觉得,自己多住一天,就多占了闺女家一天的地? 夜里我起夜,看见母亲房间的灯亮着,姥姥坐在床边,给母亲掖被角,动作轻得像怕惊飞一只蝴蝶。 后来母亲再给小舅打电话,开头总加一句“妈睡了”,好像这样就能替姥姥挡掉那些没说出口的“麻烦”。 昨天我帮姥姥整理抽屉,看见那本日历——第七个月的那页,“小舅接”三个字被红笔涂掉了,旁边用铅笔歪歪扭扭写着:“今天囡囡考试,煮鸡蛋。” 阳光从窗帘缝钻进来,刚好落在那行字上,姥姥的老花镜搁在旁边,镜片上沾着片细小的蒲公英绒毛,是她早上在楼下给我摘的。
姥姥在我家住了半年,小舅一直不来接,姥姥小心翼翼偷着问母亲,闺女,我能不能再你家
正能量松鼠
2025-12-19 12:40:56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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