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96年，一名女潜水员帮一条鲨鱼取下了挂在牙齿上的大鱼钩。 鲨鱼突然停在她面前，血从嘴角渗出来。 三十米深的海底，蒂娜握着勘测工具的手开始冒汗，这是条三米长的礁鲨，正张着嘴绕着她打转，锋利的牙齿在水下泛着寒光。 她后来才发现，那枚生锈的鱼钩已经嵌进牙龈深处，鱼线还缠在相邻的牙齿上。 没人教过该怎么给鲨鱼做手术。 蒂娜的氧气瓶发出咕噜声，她慢慢靠近时，鲨鱼居然轻轻摆了摆尾鳍。 这个动作让她想起训练时遇到的海豚，她试探着伸出手，指尖刚碰到鱼钩，鲨鱼突然合上嘴又立刻张开，像是在配合。 三分钟后，带倒刺的鱼钩终于被取了出来。 回到船上，蒂娜把鱼钩泡在福尔马林里。 这个本该扔进垃圾桶的东西，后来成了她铁盒里的第一件藏品。 她开始翻海洋生物学资料，发现礁鲨的大脑虽然不如哺乳动物发达，但能通过水流振动识别不同生物的行为模式。 1996年那次"主动停留"，可能是鲨鱼在百万年进化中学会的求助信号。 现在她的钛合金取钩器能折叠成钢笔大小。 2010年遇到怀孕母鲨后，她特意加了麻醉凝胶装置。 有次取带塑料绳的三本钩，鲨鱼突然用吻部蹭她的手背，潜水电脑显示它的心率从每分钟35次降到了28次。 她认为这不是攻击前的威胁，更像是猫科动物舒服时的呼噜声。 铁盒里的鱼钩已经排到第三层。 2005年平均每年取出12枚，现在翻了倍还多。 最让她心疼的是2018年那枚，鱼钩上缠着彩色尼龙绳，鲨鱼的上颚已经溃烂。 她后来在儿童绘本里画过这个场景，配文是"海洋里没有垃圾桶，每个鱼钩都该回到人类手里"。 上个月有潜水员拍到有趣画面：蒂娜在珊瑚礁旁调整装备，一条鲨鱼游过来把胸鳍搭在她肩膀上。 这场景让当地通过了"无钩钓鱼"法案，现在她培训的120家潜店都挂着"鲨鱼友好"标识。 那些曾经用来捕捉它们的工具，正在变成保护它们的盾牌。 铁盒最底层压着1996年那枚鱼钩，锈迹里还能看到暗红的血迹。 现在它旁边躺着最新收藏的可降解鱼钩样品，是家渔具公司根据她的建议改良的。 三十年过去，蒂娜的潜水服换了七套，但每次下水前，她还是会像第一次那样，在手心吐口唾沫搓搓手，不是紧张，是和老朋友们打招呼的方式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