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9年,印尼总统苏加诺访日,知道他好色,日本特意安排19岁的艺伎七保子与他见面,苏加诺一见倾心,不仅把她带回印尼,秘密同居,还让她成为自己的第四任妻子,摇身一变成为印尼总统黛薇夫人。 东京一栋老楼的阳台上,六十九岁的黛薇扯着嗓子骂“吵死人”,拎起花盆,对着楼下宣传车砸了下去。 花盆轮番落地,车里一群日本右翼乱成一团。 那时朝鲜发射所谓人造卫星,她在报纸上公开写文章支持,引来右翼团体开着扩音喇叭到楼下抗议。 她冲下楼举着相机拍照,相机被人抢走,当街砸烂。 一九九二年科罗拉多滑雪场,她遇到菲律宾第四任总统奥斯梅尼亚的孙女明妮。 明妮当着众人说,将来要当菲律宾副总统,她脸上挂了个冷笑。 明妮不服,当场翻旧账,提起她当艺伎的过去。 黛薇火气直冲,抓起玻璃瓶砸向对方脸部,明妮脸上缝了三十七针。她被判六十天监禁,在纽约时报采访里还说,监狱生活像学生宿舍一样热闹。 根本七保子原本只是日本穷木匠家的女儿,一九五五年,十五岁的她去给电影当群众演员,那部片子偏偏火了,她以为机会来了,退学投身演艺圈。 片约没等来,她去了东京帝国饭店,当起艺伎。 后来她一口否认这段经历,弟弟在大学里想不通姐姐走这条路,自杀身亡。 一九五九年六月,苏加诺访日住进东京帝国饭店,日本商人看准他好女色,把七保子请进酒吧陪酒。 那天她已经是当红艺伎,眼睛明亮,说话带笑。 苏加诺一见倾心。大间谍儿玉誉士夫在旁边看得清楚,在写给苏加诺的信里把她叫作“夜明珠”,又打着政府开发援助项目缺秘书的名义,把她以秘书身份送上飞往印尼的飞机。 飞机落地那一晚,这名秘书没有去办公室,而是直接被带进总统府。 府里有个偏僻角落,没有电灯,两人从那一夜起同居。黛薇后来在回忆里写到,这个印尼总统在黑暗里对她说,希望她能给自己愉快,也给自己力量。 她从东京的艺伎房,走进了雅加达的总统府。 一九六一年三月二十日,苏加诺用印尼共和国总统信笺写下手谕,说如果自己先她而去,希望她死后葬在自己墓地旁边。 一九六二年,两人在总统府秘密举行婚礼,那年他五十九岁,她二十二岁。 婚后,她被赐名“拉托娜·莎利·黛薇·苏加诺”,梵语大意是“像宝石一样的神圣女神”,成了第四夫人。 苏加诺为她修了一座宫殿,以她亡弟名字命名“八曾男宫”,常在那儿和她独处。 不久,他又写下一道手谕,说自己有一位衷心热爱的妻子,名叫拉托娜·莎利·黛薇,希望她将来葬在自己的墓穴里,要永远在一起。 感情写在公文纸上,日子却越来越不安稳。 六十年代中期,印尼局势紧绷,他把大笔财产转进瑞士银行,给自己和身边人留条退路。 做了总统夫人,黛薇频繁出现在外交场合。她陪苏加诺出席国事活动,担任印尼日本友好协会会长,参与日本对印尼的政府援助,也盯着印尼对日本的石油出口。 一九六五年四月,朝鲜领导人金日成、二十三岁的金正日访问印尼,她二十五岁,参与接待。 苏加诺为这次访问,把一株新品兰花命名为“金日成花”,送给父子带回平壤。 日本外交档案解密时,又冒出她担任日本首相池田勇人与苏加诺之间秘密信使的记录,就滞留印尼的原日军士兵做过桌下交易,她也被人怀疑是日本安插在总统身边的棋子。 一九六五年九月三十日,印尼爆发军事政变,苏加诺被软禁在“八曾男宫”,这座为黛薇而建的宫殿成了囚居。她以有身孕为由离开印尼,去了法国。瑞士银行里的存款这时显出威力,让她进入巴黎社交圈,年轻、美貌、有名气,加上一笔不小的财产,各类邀请接连而来。 一九七〇年六月十六日,苏加诺病情突然恶化,在病床上反复喊她的名字,还惦记着从没见过面的女儿。 几天之后,黛薇赶回印尼与他相见,第二天黎明,他离开人世。 葬礼结束,她带着女儿再回法国,远离政治。其间多次传出订婚消息,终究未再嫁。 漂泊多年后回到日本,她的性子没收。 五十三岁那年,她出版写真集,大量照片是全裸配纹身。 印尼方面很快下令禁止写真在国内流通,总检察长公开批评她违背东方规范,侮辱印尼尊严。几年后,当地媒体擅自刊登部分照片,又招来民愤,不少人骂她有辱“苏加诺”这个姓。 她在日本把话题当成工作,上电视、出自传,说话从不收口。 有一次录节目,一名年轻女艺人当面讥讽她的过往,她起身,连扇出三个耳光。 媒体爱叫她“日本的杰奎琳”,说同样当过美貌总统夫人,只是她更火爆,更爱惹事。等到花盆从阳台砸向右翼宣传车那一刻,她早已经过七十岁,身上串着许多身份,这些年勾出的,就是一个不肯服软的黛薇夫人。

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