[微风]1961年,北大才女王承书吃完饭后,像往常一样去了实验室。谁知这一走,却像人间蒸发了一般,丈夫因找不到她,差点翻遍了北京城。10多年后,儿子打开门,发现一位白发苍苍的老太太,定睛一看,却是消失了多年的母亲。 几十年前,还没人会把“隐姓埋名”四个字安在王承书身上,那时的她是物理学界的一颗明星,也是燕京大学历史上不可多得的物理系“第一女生”。 在美国密歇根大学攻读博士期间,她不仅师从诺贝尔奖得主乌伦贝克,还与其共同推导出了震动学界的“王承书-乌伦贝克方程”,美国同行那时便断言,这位甚至率先证实了索南多项式的东方女性,触碰诺贝尔奖只是时间早晚的问题。 然而,所有关于学术桂冠的预言,都在一九五六年的归国浪潮中戛然而止,那一年,当回国的轮船驶入中国海域,这位看过无数繁杂数据的女科学家,在甲板上看到五星红旗时竟失控大哭。 她深知这归途来之不易——为了争取她这样的科学家回国,周总理在一九五四年的日内瓦会议上,甚至拿出了美军战俘作为谈判筹码。 美国人显然知道王承书的价值,在海关登船前,安检人员甚至粗鲁地割开了她的皮鞋鞋跟,拆散了随身钢笔,把九百公斤的书籍资料翻得一片狼藉,企图搜出一卷微缩胶卷,但他们搜不走藏在她脑子里的智慧,也拦不住那颗滚烫的心。 真正的“断舍离”发生在一九六一年,当钱三强神情严肃地找到她,把中国原子弹研制的最后一张底牌——铀浓缩技术的攻关任务交到她手上时,摆在她面前的是三个近乎残酷的条件:隐姓埋名、不发论文、断绝外界联系。 这意味着,这位在这个领域享有盛誉的专家,要在学术界“消失”,没有片刻犹豫,她在保密协议上签下了“王英”这个陌生的名字,留给丈夫一张写着“别找我”的字条,便一头扎进了茫茫戈壁。 青海的荒原不讲情面,对于用惯了美国顶级实验室设备的王承书来说,这里只有简易帐篷和漫天黄沙,最精密的“计算器”是老式算盘,而数据核算的量级高达十万组。 冬天的戈壁滩冷到骨髓里,钢笔里的墨水冻成冰疙瘩,她就只能像呵护幼崽一样,把钢笔揣进贴身衣物里捂化了,写几个字,冻住了再捂。 饿了就是硬得像石头的馒头,渴了就是一口冷水,在最艰难的技术瓶颈期,她索性把铺盖卷搬进了那一无所有的“实验室”,甚至不得不借助于几十年前那本用英文写满批注的笔记,一个数据一个数据地重新推演。 十七年间,她无数次望着北京的方向发呆,却把那位想念她的丈夫、那个正处于青春期需要母亲的儿子,狠狠压在心底最深处,她并非铁石心肠,只是在一九六四年十月十六日那个特殊的日子里,所有的牺牲都找到了出口。 当蘑菇云在罗布泊腾空而起,巨大的轰鸣声响彻天际时,现场所有的男人都在欢呼雀跃,甚至把帽子抛向空中,只有王承书,这个一贯信奉“科学不相信眼泪”的女人,蹲在地上,双手死死捂住脸,浑身剧烈颤抖,泪水从指缝里无声地汹涌而出。 聂荣臻元帅在那晚的庆功宴上特意向她敬酒,她虽然举杯,心却早就飞回了满是数据的桌前,因为她知道,“可以回家看看”的邀请虽然诱人,但还没到能心安理得离开的时候——同位素分离研究,还需要她。 于是,又是十几年的隐忍与坚守,直到那个白发苍苍的老太太终于站在了一九七八年的家门口,丈夫那句含泪的“回来了就好”,才为这漫长的分离画上了一个迟来的句号。 晚年的王承书,家徒四壁,唯一的“奢侈品”是客厅墙上挂着的一张原子弹爆炸的照片,她把一生积蓄悉数捐给了希望工程,甚至在遗嘱里把自己那副饱经风霜的身体也捐给了医学院。 她临终前反复念叨的“不够”,像一记重锤敲在所有人心上,她觉得自己做得还不够多,可历史不会忘记,在那段没有硝烟的岁月里,正是这样一位弱女子,用一把算盘、一身布衣和十七年的沉默,硬生生撑起了中国人挺直腰杆的底气。 主要信源:(人民网——王承书:一生的三次“我愿意”)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