为了保护母亲做的鞋,我们选择用脚掌亲吻冰刀。 你知道吗?60年代末北方的冬天,上学路上结的冰,中午放学时会化成一脚深的烂泥。 棉鞋浸透,一个冬天就毁了。 我们这帮小学生,做了个集体决定:脱下鞋,赤脚走回家。 冰碴混着泥浆,第一脚踩进去,不是冷,是针扎一样的刺痛。 你必须不停向前趟,让脚底冻麻,才能继续走。 最难受的不是脚,是怀里那双捆得紧紧的、干燥温暖的布鞋。 几十年后,我儿子问我什么是贫穷。 我想起的不是饥饿,而是那群光着脚丫在冰泥里跋涉的孩子,小心翼翼护着怀里的鞋。 你知道后来怎么样了吗? 我们的脚全生了冻疮,但每个人的鞋,都穿到了春天。 那个冬天,我们用最笨的办法,守护了最珍贵的东西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