63年前,美国将一只3岁的黑猩猩送上了太空,16分钟回到地球以后,发现他没啥毛病,还把苹果橘子吃得嘎嘎香,但没过多久,就发现他很不对劲,最终活到25岁就嘎了。这是为啥? 上世纪50年代末。那时候的世界局势,说白了就是美苏两个超级大国在“扳手腕”。1957年,苏联人一声不响地把“斯普特尼克1号”送上了天,紧接着又把流浪狗“莱卡”送进了轨道。虽说莱卡是有去无回,但这确实把美国人吓出了一身冷汗。在当时美国人的眼里,头顶那片星空仿佛都要变红了。 NASA急了。他们迫切需要证明自己的技术,更需要证明人类能在太空里活下来。但是,直接把人塞进那个铁罐子里风险太大。这时候,基因与人类相似度高达98%以上的黑猩猩,就成了最完美的“替身”。 于是,一场针对猩猩的“魔鬼训练营”在美国霍洛曼空军基地悄然拉开帷幕。 哈姆就是在这个时候被选中的。它原本出生在喀麦隆的丛林里,后来被带到了美国。 美国人给这些猩猩设计了一套极为严苛,甚至可以说有点残忍的“条件反射”训练系统。 训练的核心逻辑很简单:听话给香蕉,做错遭电击。 哈姆被固定在专门设计的特制座椅上,面前有闪烁的灯光和推杆。蓝灯亮起,它必须在5秒内推杆,做对了,一颗香蕉丸掉出来;慢了或者做错了,脚底板就会传来一阵刺痛的电流。 哈姆之所以能在最后脱颖而出,不仅仅是因为它聪明,更是因为它对这种疼痛的反应最敏捷,操作最稳定。 在正式上天之前,哈姆并没有名字,它只有一个冷冰冰的代号:65号。美国人也鸡贼,他们想好了,如果火箭炸了,死的就是“65号实验体”,没人会关心;只有活着回来,它才有资格拥有名字。 1961年1月31日,决定命运的时刻到了。哈姆被塞进了狭小的“水星”飞船座舱。 那天的情况,其实比官方通报的要惊险得多。火箭升空后没多久,控制系统就出了幺蛾子。飞船最高冲到了距离地面252公里的高度,速度飙升到了每小时9000多公里。 这意味着哈姆在船舱里承受的重力加速度,远超训练时的标准。正常宇航员承受个5G、6G就很难受了,而哈姆当时承受了接近17G的恐怖压力!哪怕是受过专业训练的战斗机飞行员,在这种压力下估计早就黑视昏迷了。 但仪器记录下的数据让人震惊:即便是在这种五脏六腑都要被压扁的极端痛苦中,当面前的蓝灯亮起,哈姆依然颤抖着那只承受着千钧重压的手,准确地推下了推杆。 这是一次被求生本能驱动的操作,也是长期电击训练刻在骨子里的恐惧记忆在起作用。 16分钟后,飞船坠入大西洋。因为轨道偏差,溅落点比预定位置偏了200多公里,救援队赶到时,飞船已经因为剧烈撞击进了水,正在下沉。好在救援及时,哈姆被捞了出来。 哈姆出舱,看起来活蹦乱跳,开心地吃着苹果。随后,艾伦谢泼德才敢坐着同样的飞船上天,成了美国第一个进入太空的宇航员。 然而,“没啥毛病”仅仅是表象。 哈姆回到地球后的日子,并不像童话里那样美好。它确实成了大明星,登上了杂志封面,被无数人围观。但从医学和生理学的角度来看,那次短短16分钟的太空之旅,以及长达两年的高压训练,实际上透支了它的生命力。 首先是隐性的生理损伤。虽然当时的体检报告说它心肺功能正常,但最新的动物医学研究倾向于认为,在极度高压下,灵长类动物的心脏瓣膜和微血管会受到不可逆的微小损伤。这种内伤在年轻力壮时看不出来,但随着年龄增长,会加速器官的衰竭。 其次,也是更重要的一点,是心理创伤导致的“慢性应激”。哈姆虽然活着,但它余生都未能摆脱那种焦虑感。 后来,哈姆被转移到了北卡罗来纳州动物园,那里希望能给它一个养老的环境。想给它找个伴,介绍了一只母猩猩,但哈姆似乎已经丧失了正常的社交能力,它很难融入群体。 1983年1月19日,哈姆被发现死在笼子里。解剖结果显示,它死于心脏病和肝脏疾病并发。心脏病,这正是长期处于高应激状态下的典型病症。 哈姆的死,并不是因为吃错了东西,也不是因为某种神秘的太空病毒。是因为它作为人类探索宇宙的“替死鬼”,承受了那个年代技术不成熟时所有的暴烈与风险。 我们常说“功成名就”,但对于哈姆来说,名就了,命也没了。 在哈姆死后的几十年里,关于动物航天的伦理争议一直没有断过。有些人觉得这是必要的牺牲,如果没有哈姆验证了生命维持系统的可靠性,没有它证明了在失重状态下生物依然可以进行逻辑操作,那么后来上天的加加林也好,谢泼德也罢,可能都会面临更大的死亡风险。从这个角度看,哈姆确实是英雄,它为人来挡了枪。 但换个角度,这种“英雄”称号充满了人类的傲慢。哈姆从来没有选择权,它只是一个被裹挟在冷战洪流中的无辜生命。 现在,随着科技的进步,我们已经很少再用灵长类动物做这种高风险的航天实验了。更多的数据可以通过模拟人、超级计算机建模来获得。这既是技术的进步,也是文明的觉醒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