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，我刚要过去搂着老婆，老婆说：“今天花超了。”我知道老婆说

昨天晚上洗完澡躺在床上，我刚要过去搂着老婆，老婆说：“今天花超了。”我知道老婆说的花超了是什么意思。这个月女儿要交兴趣班学费，我妈又住院拿了药，我们早就在日历上圈了“紧日子”三个字，说好除了买菜绝不额外花钱。 昨天晚上洗完澡，水汽还没散干净，我擦着头发往床上躺，床垫陷下去一小块——老婆背对着我，肩膀绷得像块硬纸板。 我刚要伸手过去搂她，她突然转过来，声音比空调风还凉：“今天花超了。” 我心里“咯噔”一下。这个月的日历早被红笔圈住了，“紧日子”三个字旁边，女儿上周偷偷画了个哭脸，旁边写“妈妈说冰淇淋要等月亮圆”——她不知道，比冰淇淋更急的，是她舞蹈班的学费单，和我妈床头那盒刚开封的降压药。 “多少？”我尽量让声音听着松快，手却不自觉攥紧了毛巾。 老婆没看我，盯着床头柜上的台灯，光晕在她睫毛上投了片阴影：“六十五。” 六十五？我愣了愣——菜市场的青椒才三块五一斤，六十五能买一整周的菜。 “买什么了？”我问，话一出口就后悔——我们说好的，除了买菜绝不额外花钱，连女儿想要的贴纸都没买。 老婆突然掀开被子坐起来，从床头柜抽屉里摸出个小塑料袋，往我手里塞：“你看。” 是双粉色的儿童袜子，脚底绣着只小兔子，袜口松松的，标签上印着“防滑 适合初学舞蹈”——我这才想起，女儿上周练基本功摔了一跤，回家偷偷揉脚踝，说袜子太滑，当时我光顾着看缴费单，没接话。 原来她下班绕去了母婴店，挑了三双，最后只敢买一双打折的。“收银员说这个最软，”她声音有点抖，“我想着……摔疼了更麻烦，医药费比袜子贵多了。” 我捏着那双袜子，软乎乎的像团云。突然想起上个月她生日，我说要订个蛋糕，她硬拉着我去超市买了袋速冻汤圆，说“甜的就行”；想起她偷偷把自己的护肤品换成了凡士林，说“医院消毒水味太重，擦这个不心疼”。 我把袜子放回抽屉，重新躺下，这次她没躲。 我从后面搂住她，她后背还是有点僵，我就把下巴搁在她肩上，像以前刚结婚时那样。 “以后花超了，先告诉我买了什么，”我轻声说，“要是给我姑娘买的，咱就当提前预支下个月的紧日子——反正，紧日子里有你，就不算真紧。” 她没说话，只是反手过来，把我的手往她肚子上按了按，那里暖烘烘的，像揣着个小太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