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8年,远在美国的李宗仁看报纸上登着“中国广西壮族自治区成立”的新闻,很疑惑的问身边的人:壮族是从哪里来的?壮族人有什么特点?李宗仁这个曾经的“广西王”,居然不知道“壮族”是什么民族。 广西这片土地上,民族混居的情况由来已久。早从秦汉时候,西瓯和骆越这些部落就生活在这里,他们的语言和风俗跟中原不一样。后来中原人陆续南下,和本地人通婚融合,慢慢形成新的群体。到唐宋时期,这种交融已经很深了,可族群的叫法还是乱七八糟,没有统一。 民国那会儿,李宗仁在广西掌权多年,当地少数族群的称呼特别杂,像“布壮”“布雅衣”“布曼”什么的,十几种都有,民众自己都分不清。官方从来没搞过系统调查,高层知道的多是旧称呼,比如“俍兵”或者“土兵”。李宗仁一生大多在军中,从护国运动开始,就忙着对付各种势力。1921年他带部队躲进六万大山,那里住的不少是后来壮族先民,可他当时一心想着怎么甩掉追兵,没空管这些。后来统一广西,又专心整顿军政,民族事务根本没排上日程。乡村交通闭塞,好多人一辈子不出村,平时就用“本地人”或“客家人”这类说法,族属概念很模糊。 五十年代末,李宗仁住在纽约,正跟唐德刚合作写回忆录。那阵子他每天看从各地寄来的华文报纸,关注国内动静。有天看到头条说广西僮族自治区成立了,他盯着“僮族”俩字看了半天,手里报纸捏得有点紧。唐德刚在旁边整理资料,李宗仁就问,这个僮族到底是哪来的?他们有什么特别的地方? 唐德刚也一时答不上来。李宗仁在广西当权那么多年,从没听过这个统一族名。他熟悉的还是旧时带兵时碰到的那些称呼。两人聊起旧广西的事,李宗仁提起军阀时期乡村情形,士兵里多本地人,可从来没用僮族这个说法。那天他们聊了好一会儿,李宗仁翻了几份旧报想找线索,却没找到多少。唐德刚后来在书里提到,这位旧广西主对自治区成立的反应,挺有意思的。 新中国成立后,中央派人到西南考察,按共同语言、地域、经济生活和文化四个条件,把广西云南等地自称带“布”字的群体统一定为僮族。1965年,周恩来建议改成“壮”字,意思是强健,从那以后就叫壮族了,成为人口最多的少数民族。1958年自治区成立,南宁那边开始推壮文教学,办相关学校。 李宗仁在海外,对这些变化知道得少。他继续在美国住着,到1965年才回大陆,1969年在北京去世。壮族定名后,保留了自己的语言,壮语带声调,有些词跟汉语挺像,还过三月三歌圩,山坡上聚众人对唱,抛绣球什么的,挺热闹。这些习俗在李宗仁那时代就有,可他军旅生涯忙,接触不多。自治区成立,广西各族日子慢慢好起来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