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69年，19岁的安吉斯，也就是小兵张嘎的扮演者，去北影揪斗演艺人员，包括罗金宝的扮演者张莹，以及导演崔嵬，把他们打得面目全非。 银幕上那个举着假手枪吓唬汉奸的嘎子，谁能想到多年后会攥着皮带出现在批斗现场。 当年电影里罗金宝教他"遇事要冷静"的台词还在影院回荡，现实中他却把教戏的张莹逼到墙角。 这种反差比任何剧本都更锋利，划开了那个年代最荒诞的一道口子。 1963年选角时，安吉斯能拿下这个角色并不全靠灵气。 母亲乌兰作为内蒙古早期革命者的身份，让他在"又红又专"的选角标准里占了先机。 导演崔嵬看中他眼里的"野劲儿"，特意让张莹带他体验生活，那些手把手教他甩鞭子、练眼神的日子，后来都成了讽刺。 剧组里的老演员们没把他当外人。 张莹把自己的戏服改小给他试穿，崔嵬常在深夜给他讲剧情讲到嗓子冒烟。 这些现在看来稀松平常的师徒情分，在当时的文艺圈里算是难得的温暖。 可谁也没料到，六年后这些温暖会变成扎向自己的刀子。 批斗会上的安吉斯似乎忘了这些。 他带着人闯进北影宿舍时，崔嵬刚写完《小兵张嘎》的总结笔记，墨迹还没干。 张莹试图解释"艺术创作不是封资修"，却被迎面而来的拳头打断。 那些曾经指导他表演的手，那天护着头也没能挡住多少拳脚。 1990年代剧组重聚，当年的小演员们都带着白发来了。 导演的座位空着，张莹的照片摆在中央，唯独安吉斯的位置始终空着。 有人说他在国外定居，也有人说他就住在北京某个胡同，只是不敢路过北影厂的大门。 这些猜测里，藏着一个时代的集体尴尬。 张莹的女儿后来在采访里提到，父亲临终前还留着那本被撕坏的《表演心得》，里面夹着当年给安吉斯改戏的手稿。 现在这本笔记存放在电影博物馆，泛黄的纸页上还能看到模糊的泪痕。 有时候阳光好，透过玻璃照在"要教孩子懂得感恩"那行字上，总让人想起银幕上那个笑着说"咱们是朋友"的嘎子。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