在湖南茶恩镇流传着“药王”王仁明的传说，相传他有一包能解百毒的药粉，记者不信，王仁明当场喝下剧毒农药自证，记者懵了。 那天村口老槐树下围满了人，记者举着话筒追问“药粉到底是真是假”，王仁明没多话，从怀里摸出个巴掌大的纸包，又让旁人递来半瓶没开封的敌敌畏。 拧开瓶盖时，瓶身反光晃得人眼晕。 王仁明仰头灌了一口，喉结动了动，然后把纸包里的灰末倒进嘴里，就着唾沫咽下去。 旁边的老太太捂着心口蹲下去，记者举相机的手都在抖，直到半小时后王仁明蹲在地上抽完一袋烟，拍了拍裤子站起来，人群里才爆发出惊呼。 这事儿在茶恩镇不算新鲜。 前年春上，邻村的李婶跟丈夫吵架，一气之下喝了半瓶农药，送到镇医院时嘴唇都紫了，医生说“准备后事吧”。 李婶儿子哭着跑来找王仁明，他揣着药粉赶到医院，撬开李婶的嘴灌下去，又用银针在她胳膊上扎了几个血点。 当天半夜，李婶突然哼唧着要喝水，护士端着碗进来，手都在抖。 村里的老陈更忘不了四年前被五步蛇咬的那天。 蛇牙印在小腿上肿成紫黑色，疼得他满地滚，镇医院说“再不截肢腿就废了”。 王仁明背着竹篓赶来，从篓里掏出几株带露水的草药，捣烂了敷在伤口上，又给老陈喂了药粉。 第二天早上，肿消下去一圈，三天后就能拄着拐杖挪步，现在见人就撸起裤腿炫耀那道浅疤。 茶恩镇在大山里，以前交通不便，谁家有急症等不及医院，就靠这些土办法救命。 王仁明的药粉是他爹传的，据说祖上是给山里猎户治蛇伤的，方子没写在纸上，全靠口传心记。 他年轻时跟着爹上山采药，认得几百种草药，哪些能解蛇毒，哪些能清农药，心里门儿清。 镇上卫生院的张医生对这事挺矛盾。 他见过王仁明救活的病人，也见过有人迷信偏方耽误治疗。 “上次有个喝百草枯的，家属非要等王仁明来，结果药粉还没到，人就不行了。” 张医生说这话时，望着窗外山坳里的草药田，“但你要说他那药粉没用，李婶和老陈现在还能下地干活呢。” 我觉得王仁明最清醒的地方，是从不把自己当“神仙”。 有人慕名从外地来求药，他总要问清“中毒多久了”“送医院没”，要是超过六小时，他就摆手：“我这粉只能顶个急，真要救命还得靠医院。” 去年有个老板出价二十万想买药方，他蹲在门槛上抽着烟说：“这是救人的方子，不能卖钱。” 那包灰扑扑的药粉现在还放在王仁明床头的木箱里，旁边摆着个豁口的粗瓷碗，碗沿还留着圈浅褐色的印子，正是那天他喝农药用的碗。 最近去茶恩镇，总能看见王仁明蹲在晒谷场边晒草药，阳光把他的影子拉得很长，风一吹，草药的清香混着泥土味飘过来，像极了老一辈人常说的：“草木有情，能救人命。”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