昨晚儿子打了7个电话,我一直没接。不是故意晾着他,是当时我正蹲在工地的临时板房里

若南光明 2025-12-14 17:33:17

昨晚儿子打了7个电话,我一直没接。不是故意晾着他,是当时我正蹲在工地的临时板房里,手里攥着刚拿到的工资条,眼泪把字迹泡得发皱——这个月绩效被扣了大半,连给家里寄生活费都不够, 我在工地干了五年,临时板房的霉味早浸进了骨头缝里,昨晚尤其呛人——灯泡忽明忽暗,照着手里那张工资条,绩效栏的红叉像道疤,把“生活费”三个字划得稀烂。 手机在裤兜里震第一下时,我正拿袖子擦眼泪,没看清是谁。 第二下、第三下,屏幕亮起来,“儿子”两个字跳得我手发颤。 接吗?开口怎么说?说爸这个月连你下个月的伙食费都凑不齐?说你妈上次念叨的降压药,我还没敢买? 第四通电话打进来,我摸到手机边缘的汗,滑得像刚拆的水泥袋。 第五通时,隔壁床的老李翻了个身,嘟囔“谁啊大半夜吵”,我赶紧把手机按灭,手心的汗蹭在裤腿上,洇出一小片深色。 第七个未接来电显示在屏幕上时,板房外的风卷着沙砾砸在铁皮上,哗啦啦地响,像在替我哭——我把手机塞回兜里,蹲在墙角,听着自己的心跳比工地上的打桩机还响。 后半夜没合眼,脑子里全是儿子的脸。他去年暑假来工地看我,蹲在烈日下帮我递扳手,手掌磨出的泡比我还多,却咧着嘴说“爸,你这活儿看着比我们体育课累多了”。 他什么时候开始变得这么懂事了?懂事到我连一句“钱不够”都说不出口。 今早五点,天刚泛白,手机突然亮了,是儿子的短信。我盯着屏幕看了半分钟,才看清那些字:“爸,我存了五百块压岁钱,你先拿着吃饭,不够我再问同桌借——别担心我,我昨天只是想告诉你,我们班主任说我数学进步了,想让你高兴高兴。” 原来他打了七通电话,不是催生活费。 我蹲在板房门口,太阳刚爬过塔吊,把影子拉得老长。终于敢按回拨键,指尖抖得按不准号码。 电话接通的瞬间,听见儿子带着哭腔的“喂”,我突然想起他八岁那年,我出差晚归,他抱着我的腿哭,说“爸爸是不是不要我了”——原来我怕的从来不是生活费不够,是怕在他眼里,我这个爸爸,撑不起一个家了。 “爸,你昨晚没接电话,我以为你……”儿子的声音哽住了。 我吸了吸鼻子,把工资条塞进内衣口袋,那里贴着心口,暖烘烘的。“爸没事,就是手机没电了。” “那你吃饭没?工地的饭是不是又太咸了?”他追问,像小时候追问我什么时候带他去游乐园。 我望着远处脚手架上移动的人影,突然笑了。原来孩子的世界里,爸爸的“撑不起”,从来不如“吃没吃饭”重要。 “吃了,”我说,“今天食堂煮了鸡蛋,我给你留着。” 挂了电话,我把儿子的短信设成了屏保。工资条上的字迹还皱着,但好像没那么刺眼了——毕竟,我还有个会把压岁钱塞给我、会惦记我吃饭没的儿子,这比什么绩效都值钱,不是吗?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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