每个男人都有小时候偷偷抽烟的经历吧。 我第一次偷抽烟是在十二岁，跟邻居家的大壮一

每个男人都有小时候偷偷抽烟的经历吧。 我第一次偷抽烟是在十二岁，跟邻居家的大壮一起。大壮比我大一岁，总说自己是 “过来人”，其实他也没抽过，就是看他爸每天饭后坐在门槛上抽，觉得特酷。那天是周六，早上刚下过小雨，院子里的泥地还软着，大壮他爸去镇上买化肥，他妈在屋里缝被子，我俩蹲在墙根儿玩弹珠，玩着玩着大壮突然凑过来，声音压得很低：“我爸床底下的木盒子里有烟，咱拿一根试试？” 我当时心里直打鼓，知道抽烟是坏事，可又架不住大壮那句 “不敢就是怂”。我俩跟做贼似的溜进大壮家堂屋，他爸的床是老式的木板床，床底下确实有个刷了红漆的木盒子。大壮跪在地上，手伸进去摸了半天，摸出一个硬盒的红塔山，盒盖都磨得发亮，打开一看，里面还剩四根。大壮小心翼翼抽了一根出来，又把盒子塞回原位，连位置都跟原来分毫不差，我在旁边盯着门口，心都快跳出来了。 拿到烟，我俩不敢在屋里待，绕到院子后面的柴火棚。柴火棚里堆着晒干的玉米杆和松枝，还有一个破了口的陶罐，平时没人去。大壮从兜里摸出一盒火柴，是他爸剩下的，划了三根才划着，火苗子窜起来的时候，他手都有点抖，把烟凑上去点着，先递到我嘴边：“你先来，慢点儿吸。” 我学着电视里的样子，嘴唇抿着烟嘴，轻轻吸了一口。那烟味一下就钻到喉咙里，又辣又呛，我忍不住咳得直弯腰，眼泪都咳出来了，大壮在旁边笑得直拍大腿，结果他自己试的时候，咳得比我还厉害，眼泪鼻涕一块儿流，活像被人揍了一顿。 我俩正咳得没力气，突然听见柴火棚外有脚步声，是大壮妈的声音：“大壮！你爸的化肥袋子放哪儿了？” 我俩瞬间僵住，烟还夹在大壮手里，冒着小火星。大壮反应快，一把把烟摁在陶罐里，又抓了两把松枝盖在上面，我赶紧用袖子擦嘴，生怕留下烟味。刚收拾好，大壮妈就掀开门帘进来了，手里还拿着个空袋子，看见我俩蹲在柴火堆旁，皱着眉问：“你们在这儿干啥？地上多脏。” 大壮赶紧站起来，手在裤子上蹭了蹭：“俺俩帮你捡柴火呢，晚上烧锅用。” 我也跟着点头，眼睛不敢看大壮妈，就盯着她脚上的布鞋。大壮妈也没多想，指了指墙角：“化肥袋子在那儿，你俩别瞎折腾，一会儿你爸该回来了。” 说完就拿着袋子走了。 等她走远，我俩才敢喘气，大壮把陶罐里的烟蒂摸出来，扔到墙外的沟里，又拉着我去井边洗手。井水冰凉，浇在手上才觉得不那么慌了。后来大壮他爸回来，也没发现少了烟，倒是晚上吃饭的时候，大壮妈说：“今天柴火棚里好像有股怪味儿，跟你抽烟的味儿有点像。” 大壮他爸愣了一下，笑着说：“你闻错了，我没往那儿去。” 那天之后，我再也没偷偷抽过烟。后来上了高中，班里有同学在厕所抽烟，我也没跟着试，总想起那天在柴火棚里，咳得眼泪直流，还有听见脚步声时，心提到嗓子眼的感觉。现在偶尔跟朋友聚会，有人递烟，我会接过，但很少抽，每次点烟的时候，都会想起十二岁那年，跟大壮一起偷烟的事儿，觉得又傻又好笑，那时候觉得特酷的事儿，现在想想，其实最珍贵的是那天两个人一起犯傻，又一起紧张的样子。 后来大壮家搬去了县城，我俩就很少见了。去年过年，我在镇上的超市碰见他，他抱着个孩子，手里拿着一包红塔山，看见我就笑：“还记得小时候跟你偷烟不？那时候真傻，咳得要命还觉得自己挺厉害。” 我也笑，说：“可不是嘛，现在想起来，那烟味儿我到现在都忘不了，又辣又呛。” 他掏出烟，递了我一根，我接过，他给我点上，这次我没咳，慢慢吸了一口，烟味还是那个味儿，但心里的感觉不一样了，没有了小时候的紧张，多了点对过去的怀念。 其实现在想想，小时候偷偷抽烟，不是真的想抽烟，就是想试试大人做的事，想证明自己不是小孩了。可等真的长大了才发现，那些偷偷摸摸的小冒险，那些跟朋友一起犯的小错，才是小时候最有意思的事儿。就像那天的烟，虽然又辣又呛，可现在想起来，却觉得那是小时候最特别的味道，藏着我和大壮的童年，也藏着那段不用想太多，只要一起犯傻就很开心的日子