尴尬死了！咱也是有脸有皮的人。昨天老妈打电话说包豆角肉饺子，让我领着孩子过来玩一

尴尬死了！咱也是有脸有皮的人。昨天老妈打电话说包豆角肉饺子，让我领着孩子过来玩一天，弟弟两个孩子，去的时候给孩子们买了两箱纯奶。 我，是老妈的大女儿，也是个带娃的妈。拎着两箱奶走楼道时，塑料提绳勒得手心一道红，孩子在旁边蹦蹦跳跳问还有多远。电梯里放着团购广告，一遍一遍循环，我心里还想着这次买的不是最便宜的，多少有点肉疼。可转念一想，来一趟总得拿点东西，别显得空手。门一开，先是一股馅香冲出来，热气夹着葱蒜味儿，眼镜上都起了雾。鞋柜旁边堆了两包花卷和一袋玉米，看来老妈一早就忙开了。 屋里热闹，老妈手上沾粉，围裙上全是细白的面星子，弟媳弯着腰在收拾玩具零件，弟弟还没回。我把奶先搁在餐边柜下，刚想松口气，邻居王姨拎着空盘子来还，嘴里寒暄几句，眼神就扫到了那两箱。她笑着说这东西占地儿，我装作没听见，只忙着跟孩子找拖鞋。厨房小窗开着，风把薄纱窗帘吹得一抖一抖，屋子里暖融融的，可我的耳根子有点烫，像站到了灶台边。 收拾冰箱的时候尴尬就冒头了。冷冻层塞满了上次团购的肉和冰棍，冷藏里挤着两大袋鸡蛋、几瓢凉菜和一盆腌黄瓜，腾来腾去也只挪出半层。我只好拆了一箱，把散装的几盒摆到角落。本来想着放稳了就行，结果小外甥飞奔过来时脚一蹭，啪啪掉了一盒，地上铺开一摊白，顺着瓷砖缝往前淌。我赶紧拿抹布压住，心里那口气更不好顺，像被人轻轻扯了一下脸皮。弟媳递过来纸巾，顺口提了句团购价更低，我笑笑说知道了，手上用力擦，指节都白了。 包饺子时我捏褶子老是歪，老妈一边擀皮一边念叨馅儿该再打点水，生怕咸了。案板上面粉像雾，落在我手臂上，细细一层。弟弟进门时夹着一张电费单，嘴里嘟囔说这月又涨了，话音落在冰箱门上咣当一声，谁也没接。那张账单像根卡在喉咙的刺，我偏偏装没看见，继续数着饺子排队，心思却飘出去半截。蒸汽在灯底下转圈，热气把人包得松松的，可心里那口小别扭一点没散。 吃饭的时候，我家孩子端着玻璃杯，喝了半杯热奶，嘴上沾了一圈白胡子，笑得没心没肺。老妈嘴上说孩子爱喝就多喝，转头又叮嘱别浪费，奶这玩意儿放久了也坏。我顺势说等会儿把一箱带走省地方，老妈犹豫着说家里孩子多，留着也行，弟媳在旁边补一句真塞不下了。几句话来回，谁都没提高嗓门，但意思隔着桌子碰了个正着。饺子蘸蒜水很香，我却越嚼越木，耳朵里像有嗡嗡的小声响。 吃完我去刷碗，水声哗啦啦，窗外风把晾衣夹叮当一串响。老妈在旁边把豆角分成几小袋，用旧菜篮子装着，让我一会儿全带上，省得我下班还跑菜市场。我看她弯腰的背影，心里一软，又怕她累着，只挑了两袋。回过头，孩子已经把书包收好，站在门口朝我挥手，我一瞬间就决定：奶拿一箱下楼处理掉，别在家里添堵。拎起箱子出门，手心上的勒痕又红了些，我心里倒安稳了点。 下楼刚好看见物业门口摆了个“爱心驿站”的箱子，说是收未拆封的食品捐给楼里做清凉补给。我心里一动，把那箱放上去，结果管理员指了指侧边开口，我才想起这箱被我撕过。尴尬到脚趾，正想再拎回去，他说贴上胶布能用就行，别耽误了。我们俩在门口抻胶带，啪嗒啪嗒贴好，手上全是胶味儿，太阳一晒有点发晕。我在登记本上写了个名字，松了一口气，觉得这事总算落了地。 回到家里，老妈说做得好，别让东西在家里变质，弟媳也笑，说正好空出半层放菜，弟弟嘟囔了一句以后先说一声再买。我没接茬，只在心里把规矩订好：以后先在家庭群问要不要，要就带，不要就换水果蔬菜，实在不合适就空手来，多陪会儿人。出门时楼道西晒像烤箱，塑料袋勒在指缝里，孩子拿小扇子对我扇风，我顺着风慢慢走，背上那点火气被晚风一下一下压平。可下次真要去，我到底带点啥过去才不尴尬啊？