两天后发现父亲离世那扇没推开的门，藏着爸爸最后的温度 中秋的桂花在空气里飘着甜

两天后发现父亲离世那扇没推开的门，藏着爸爸最后的温度 中秋的桂花在空气里飘着甜香时，7岁的朵朵攥着爸爸给的水果糖，蹦蹦跳跳钻进了同学家的单元楼。“早点回来，爸爸给你炖红烧肉。”身后传来爸爸的声音，她回头挥了挥手，没看清爸爸当时的表情。 这是朵朵第一次在同学家过夜。头天晚上，她抱着同学的玩偶给爸爸发语音：“爸爸，明天早上来接我呀，要带牛奶！”听筒里只有模糊的“嗯”声，她以为是爸爸在忙，没多想就睡了。第二天直到午饭，爸爸也没来，同学的爸爸李先生试着拨打电话，听筒里始终是冰冷的忙音。“可能叔叔临时有事，再等等。”阿姨给她夹了块排骨，可朵朵手里的筷子还是慢了下来。 第三天清晨，桂花的甜香里混进了凉意。李先生陪着民警走到朵朵家楼下，防盗门虚掩着一条缝，轻轻一推就开了。客厅的灯还亮着，爸爸靠在沙发上，眼睛闭着，手里攥着没来得及发出去的发卡——那是朵朵前几天吵着要的粉色小熊样式。民警蹲下身的动作很轻，可朵朵还是突然往后缩了缩，她听见阿姨在身后捂住了嘴，眼泪砸在地板上的声音很响。 “爸爸是不是睡太久了？”她扯了扯李先生的衣角，手里的牛奶盒被捏得变了形。直到妈妈从外地赶回来，蹲在她面前红着眼眶说“爸爸去天上了”，朵朵才突然想起什么，疯了似的往爸爸身边跑，小手一遍遍摸他的脸，可那熟悉的温度早就没了。她记得爸爸前几天总说累，却还是会陪她画简笔画，记得他昨天在电话里的声音有点哑，却没说一句不舒服。 收拾东西时，朵朵在爸爸的枕头下找到一张纸条，上面是歪歪扭扭的字：“朵朵要乖，红烧肉在冰箱里。”冰箱里的砂锅还温着，肉炖得软烂，是她最爱的口味，可她舀了一勺放进嘴里，却苦得直皱眉。同学妈妈递来的纸巾上，她看见了自己的影子，手里还攥着那颗没拆开的水果糖，糖纸被眼泪浸得发皱。 街道办的叔叔阿姨来家里时，朵朵正坐在爸爸的沙发上，抱着他的外套发呆。外套上有淡淡的烟草味，和以前一样好闻。妈妈说以后要跟她一起生活，可她总想起中秋那天早上，爸爸送她出门时，阳光落在他头发上的样子。她还没来得及说“爸爸我爱吃你做的红烧肉”，还没戴上他买的小熊发卡，那扇每天等她回家的门，就再也不会有人笑着推开了。 夜里，朵朵在梦里看见爸爸，他手里举着发卡，站在桂花树下喊她的名字。她跑过去想抱他，可伸手却什么也抓不住。醒来时，枕头湿了一大片，窗外的月亮很圆，就像爸爸那天笑起来的眼睛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