我同学的爸爸，年轻时出轨了一个带俩孩子的寡妇，非要离婚跟人家过。她妈很伤心，但最后还是无奈成全了。没想到30年过去，她爸挣的钱都被那娘仨薅走完了，人也生病了，就被赶回来了。30年出钱出力，落得个孤身一人，风吹就倒的模样。曾经意气风发，如今只剩一身病痛，路是自己选的，后果也得自己担。 那时候，她爸才30出头，生意做得风生水起，家里在县城算得上数一数二。店里雇了个女店员，寡妇，拖着两个娃，日子过得紧巴。她爸不知哪根筋搭错了，硬是迷上了人家，抛下自家一双儿女不管，非要跟那女人过日子。家里人劝，邻居指点，他一个字都听不进去，眼里只有那点新鲜劲儿。 她妈那段时间瘦得像纸片人，头发一把把往下掉，晚上睡不着，白天没精神。家里老一辈看不下去，最后她姥爷拍板，离就离吧，男人心不在家，留着也是个空壳。离婚那天，她妈没哭，签字的手却抖个不停。财产分得清楚，房子和存款归她们娘仨，店留给她爸，算是断了最后一丝牵挂。 离了婚，她爸头也不回，搬去那女人家，俨然成了人家的一家之主。对自己的亲生儿女，连个电话都没打过。生意好的那几年，他赚得盆满钵满，逢人就笑，逢人就说自己日子过得舒坦。可那些钱呢？没见他拿一分回来补贴自家孩子，全砸在那女人和她的两个娃身上了。买房，买车，办婚礼，哪样不是他掏腰包？可笑的是，30年过去，那女人也没给他添个亲生的。 时间一晃，生意不好做了，她爸年纪大了，身体也垮了，手头紧得连药都买不起。那女人倒干脆，直接把他打包送回来，连个行李都没多给。30年没领证，法律上没半点关系，人家一句没义务，就把他扫地出门。她爸回来那天，瘦得像根麻杆，风一刮就晃，哪还有当年那股子精气神。 我同学和她哥站在门口，脸冷得像冰，谁也不想让他进屋。她妈倒是开了口，声音平淡得像在说别人的事：他再怎么说，也是你们爸，养过你们，离了婚也没让我们吃亏。现在这模样，你们得管。话是这么说，可谁心里没点疙瘩？当年他走得干脆，这些年从没问过她们娘仨过得咋样，现在落魄了，倒想起还有个家。 最后一家人商量，凑钱把他送进养老院，住得离家远些，眼不见心不烦。有人照料，也算尽了义务。她去送衣服那次，看到她爸坐在床边，眼里含着泪，想说点啥又咽了回去。她心里一酸，可转念又想起她妈这些年一个人拉扯他们兄妹，哥哥当年气得砸了家里所有她爸的照片。那种恨，哪是说忘就能忘的。 她跟我说：人得为自己的路负责。他年轻时要风得风，要雨得雨，过得痛快了，现在这下场，也怪不得谁。她语气里没多少怨气，可每句话都像刀，割在空气里，刺得人心里发紧。我看着她，点点头，没多说。她爸当年一意孤行，选了那条路，30年风光也好，落魄也罢，都是他自己一步步走出来的。 这事搁谁身上，都得掂量掂量。年轻时图一时痛快，扔下亲骨肉不管，换来的可能是老来无依。路在脚下，选之前得想想，值不值，回头还有没有退路。她爸这辈子，钱花光了，人也病了，唯一剩下的，就是养老院里那张窄床，和偶尔送去的一件旧衣服。这样的结局，换你是我，能咽下这口气吗？
