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52年秋天,上甘岭,仗打得很凶。七号坑道里,味道难闻极了,血腥味混着汗臭和馊

漫长历史悠悠 2025-09-28 11:35:02

1952年秋天,上甘岭,仗打得很凶。七号坑道里,味道难闻极了,血腥味混着汗臭和馊味。 运输员王合良是爬进坑道的。他的左腿被炸得稀烂,就剩点皮肉连着,拖在地上。他喘着粗气,从被血浸透的破衣服里,掏出一个压扁了的苹果。“路上…捡的…”说完这句,他就没力气了,瘫在地上。 坑道里黑乎乎的,挤着47个又渴又饿的战士。大家看着那个带血的苹果,没人吭声。谁都知道,这点东西,不够塞牙缝的。 苹果开始传。第一个接到的小战士,嘴唇干裂出血。他把苹果凑到嘴边,没咬,就伸出舌头,小心地舔了一下湿漉漉的果皮。然后,他把苹果递给了旁边的人。 就这么着,苹果在坑道里传开了。每个人接到手里,都像捧着宝贝。有的用嘴唇碰一碰,有的用舌头舔一舔,有的实在忍不住,轻轻咬下一点点皮,或者米粒大小的一口果肉。传了一圈,苹果还在。再传一圈,还在。大家太渴太饿了,可谁都不肯多吃一口,都想留给后面更需要的人。传了三圈,这个小小的苹果,才终于被吃光了。 坑道外面,阵地前沿,打得天昏地暗。胡修道一个人守在那儿。他身边的战友都倒下了。美国兵像蝗虫一样,一波接一波地冲上来。胡修道趴在滚烫的焦土上,手里的枪管打得通红,肩膀被枪托撞得生疼。他记不清打退敌人多少次冲锋了,只记得要守住。 子弹打光了,他就捡起地上半埋着的工兵铁锹。又一个高大的美国兵嚎叫着扑到跟前。胡修道猛地从弹坑里跳起来,抡圆了铁锹,用尽全身力气劈下去!“来啊!”他嗓子都吼破了音,像野兽一样,“老子还没杀够!”那声音又狠又绝望,连坑道里都能隐隐约约听见。 坑道里面,苹果还在传递。一个重伤员迷迷糊糊睁开眼,看到递到嘴边的苹果,艰难地摇摇头,示意给下一个人。黑暗里,有人低低地抽泣了一下,很快又憋了回去。 最后,苹果传到连长手里。连长借着坑道口透进来的一点点光,看了看手里这个被无数干裂嘴唇触碰过、沾满血和唾液的果子。他没吃,把它递给了旁边一个昏迷的重伤员。连长用粗糙的手指,小心地掰下一点点果肉,轻轻抹在伤员裂开出血的嘴唇上。 外面,胡修道快撑不住了。他脚下的土地被炮弹犁了无数遍。刚才劈倒那个敌人,用光了他最后一点劲,铁锹脱了手,他重重摔在泥里,眼前发黑,嗓子眼全是血腥味。他喘着粗气,抬头望天,炮火的间隙里,他看到一小块灰白色的天。天快亮了。 坑道里,苹果终于只剩下一个光秃秃、湿乎乎的小果核,回到了连长手里。连长把它紧紧攥在手心。 胡修道靠在战壕壁上,几乎动弹不得。他听见身后有动静,是爬行的声音。他警惕地扭过头——是连长,正拖着身体,一点点朝他挪过来。 连长爬到胡修道身边,摊开手掌,露出那个小小的苹果核。他声音嘶哑,几乎听不见:“给…拿着…守住。” 胡修道看着那个沾满战友口水、血迹斑斑的果核。它很小,很硬。他伸出手,接了过来,紧紧攥在手心里。那硬疙瘩硌着掌心,传来一阵钻心的疼,却像一股热流,让他麻木的身体里又有了点力气。他咬咬牙,摸索着抓住掉在地上的铁锹把,用铁锹撑着地,摇摇晃晃地,把自己硬撑了起来。 天边泛起了鱼肚白。胡修道攥着那个小小的苹果核,像攥着坑道里所有兄弟的命。他一个人站在焦黑的阵地上,望着山下。他知道,新的一轮进攻马上又要开始了。他等着。

0 阅读:39
漫长历史悠悠

漫长历史悠悠

感谢大家的关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