辛弃疾为什么不被南宋重用?说出来你可能不信。23岁那年,辛弃疾干了一件惊天动地的大事。他带着五十个不怕死的兄弟,趁着天黑摸进五万金兵驻扎的营地,把叛徒张安国从酒桌上揪出来,连夜绑回南宋砍了脑袋。
1162 年深夜,23 岁的辛弃疾率 50 余人,闯入五万金兵驻守的大营,目标直指叛徒张安国。彼时张安国因出卖旧主耿京,获金人任命为济州知府,正于酒席间酣饮。
辛弃疾一行奋勇将其擒获,竟在数万敌军眼皮底下全身而退,连夜押解张安国返回南宋。
消息传至临安,朝野震动。南宋年间,辛弃疾亲率人手将叛徒张安国押解至刑部,最终使其伏法受斩。
宋孝宗听闻此事,盛赞他为 “少年英雄”,并特地传召予以接见。但在当时,身居宰相之位的史浩,却拿 “此人是从北方归附而来” 作为理由,向宋孝宗进献了自己的看法。
这番说辞瞬间冷却了孝宗此前的热忱,最终,朝廷仅授予此人从八品的江阴签判一职 —— 这一任命,与他本应获得的四品武职相较,落差悬殊。辛弃疾虽未怨言,仍心系北伐。
驻守江阴期间,他耗尽心力著成《美芹十论》,在文中详尽擘画十条抵御金兵的策略,可这份饱含心血的奏议递上去后,却如泥牛入海,再无回音;后来他又撰写《九议》再度进言,朝廷那边也只是以一句 “暂且留存” 轻轻带过,未予实质回应。
上司以 “年轻不懂朝廷复杂” 敷衍,他才醒悟,偏安的南宋朝廷无心收复中原,主和派当道,身为 “归正人” 的主战派更是被提防。
一次醉酒发牢骚,质疑朝廷不用北方人,竟遭弹劾 “狂悖无礼”,被孝宗调离要职,改管地方治安、漕运等杂事。
在之后的二十多个春秋里,辛弃疾的仕途恰似一场不停歇的奔波 —— 朝廷每有急需,他便如解困的急先锋般被派往各地任职。
无论是主持荒田开垦,让闲置的土地重焕生机,还是牵头疏浚淤塞的河道,让水流恢复通畅,他在每一处任上都交出了亮眼的治政答卷。
然而,令人惋惜的是,每当他好不容易在一地做出实绩、站稳脚跟,一道调令便会如期而至,将他带往新的任所,让此前的心血只能暂告一段落。
南宋淳熙七年(公元 1180 年),有一位将领在湖南地界主动承担所有开销,一面筹措粮草军饷,一面招募兵勇,最终组建起一支战力强悍的精锐武装,这支队伍便是后来闻名的 “飞虎军”。
其 “辛字旗” 所到之处,令金人颇为忌惮。但这支军队刚完成基础建设、形成作战能力,该将便被调往江西,飞虎军也随之解散,未能发挥更大作用。
站在练兵场上,辛弃疾仰天大笑,笑着笑着泪如雨下,悲叹自己太过天真。
到江西后,心灰意冷的他在带湖边建 “稼轩” 庄园,自号稼轩居士,表面隐居,内心北伐之火从未熄灭。
旧友陈亮踏雨来访,二人围炉对坐时,无意间聊起当年并肩闯营的往事。陈亮忽然话锋一转,问他当年决意南归,这些年是否有过半分悔意。
辛弃疾指尖捏着杯沿沉默良久,起身走到墙边,取过笔墨挥毫写下两句诗:“了却君王天下事,赢得生前身后名。可怜白发生!”
笔锋落处,墨痕似凝着未说尽的沉郁。陈亮望着那行字,低声叹道,近日听闻朝廷又在暗中和金国商议议和之事,辛弃疾闻言,只是扯了扯嘴角,露出一抹藏着无奈与悲凉的苦笑,再没说一句话。
当 “淳熙和议” 的墨迹在盟约上干透,南宋王朝北上收复故土的最后一丝希望,也随之一同湮灭在江南的烟雨里。
辛弃疾,这位曾策马沙场、志在报国的武将,自此被朝堂束之高阁,空有一身胆识与韬略,却再也无缘踏上抗金的疆场。壮志难酬的郁结与忧国忧民的赤诚,终究无处安放,只得化作笔底波澜,在宣纸上凝结成一首首慷慨悲凉的词作。
他的词名在市井间、文人间日渐响亮,成了南宋词坛上一颗耀眼的星,可这星光越盛,越衬得他与魂牵梦萦的战场,隔了万水千山的距离。 他常于醉后拔剑起舞,泪流满面嘶吼 “杀贼!杀贼!”
公元 1205 年,权倾朝野的韩侂胄一心想借北伐建功立业、笼络民心,这时,他忽然记起了已年过花甲五载的辛弃疾。
他接诏书时双手颤抖,却很快识破这是政治作秀,愤而上书劝谏反遭诬告,彻底绝望的他辞官归隐,临别对友人叹道 “我本将心向明月,奈何明月照沟渠。”
1207 年,金兵南侵,朝廷急召辛弃疾,可他已病入膏肓。弥留之际,他仍用尽最后力气高喊 “杀贼”,抱憾而终。
其子整理遗物时,在他枕边发现一阕未写完的词:“凭谁问,廉颇老矣,尚能饭否?” 终其一生,无人真正问过他这句话。
南宋朝廷宁用夸夸其谈的文臣,也不敢重用懂军事、盼收复失地的北方猛将。辛弃疾的悲剧,是时代的缩影。
后人叹,他若生于大唐或能名列凌烟阁,可在南宋,只能以词人身份流芳百世。这背后,是南宋王朝深入骨髓的怯懦 —— 怕打仗、怕失安逸、怕损官僚既得利益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