1940年,皮定均看上了女干部张烽,就让县长去说媒,张烽听说了县长的来意后,拒绝道:“他条件很好,但我不想嫁给他!” 在太行山的冬天,风总是带着刀子一样的冷意,皮定均坐在临时搭建的小屋里,脱下军大衣,把手里的信塞进衣服内侧的口袋里,信写得不长,还是像往常那样,没有一句缠绵悱恻的字句,也没有任何承诺,只是写了前线的情况,还有对一个人的挂念,他知道信也许不会被回应,但还是一封接一封地写,他习惯了战斗中的雷声,也习惯了没有回信的日子。 张烽每天的任务安排得满满,她负责组织妇女缝军衣、做军鞋,还要安抚那些刚刚失去丈夫的家庭,她曾经亲手发放过三十多位战士的牺牲通知,也看着一个又一个年轻的寡妇抱着孩子哭得昏天黑地,她不想成为她们中的一员,她把未来寄托在工作里,而不是某个可能随时倒在战场上的身影。 可是信总是来了,不是一封,而是十几封,张烽每次收到信,总会犹豫几秒,然后把它拆开或是直接塞进抽屉,有些被撕碎,有些被放回信封,最后都沉默地躺在那里,皮定均写信的节奏从未中断,每周一封,有时两封,信纸是缴获的日军地图纸,字迹密密麻麻,像一份作战简报,只不过对象不是上级,是某个他始终放不下的名字。 张烽并不喜欢这些信,她觉得这些文字太沉重,像另一个战场,可她也开始注意到,那些信里总是提到她的工作,说她组织得很好,说她带领的妇救会效率越来越高,说她是根据地最值得信赖的人,没有一句直接表达情感的话语,但那种关切像冬天里的一盏油灯,不够明亮,却让人不忍熄灭。 皮定均曾经有过一次未果的感情,当时他年纪还轻,部队上也有人劝他成家,可就因为年龄问题,婚事被师部否了,那一次,他把心收了回来,继续带兵打仗,一打就是几年,他见过太多兄弟倒下,也见过太多家庭破碎,可他也知道,有些人,是你走过多少战场也忘不了的。 张烽的决定并不是一朝一夕改变的,她从未幻想过婚姻,也不相信战争中能开出什么浪漫的花,她见过太多逝去,看过太多别离,这让她对军人产生了天然的防备,可当她在一次转移群众的行动中被困山谷时,亲眼看到皮定均冒着大雪带队驰援,她的心里那道铁门,第一次响起了松动的声音。 那一战之后,张烽在皮定均的军大衣口袋里看到了那一沓信,原来她退回的那些,从未被丢弃,他把它们带在身上,穿越一个又一个战场,这不是一种炫耀,而是一种执拗的坚持,张烽没说什么,只是把其中一封信重新放进大衣,像是默许,又像是一种沉默的回应。 婚礼并没有彩灯鲜花,也没有亲朋满座,一张拼起来的桌子,两碗煮烂的萝卜和几块荞麦饼就是全部的仪式,张烽笑得很轻,皮定均也没有多话,只是在婚宴开始前看了她一眼,那一眼里没有火光,只有岁月沉淀下来的坚定。 婚后的日子依旧分离多于相聚,皮定均的军职越来越重,张烽的任务也越来越繁忙,两人常常数月不见,但每次分别前,都会彼此交代一件事:要好好活着,哪怕一个人,张烽在失去孩子的那个夜晚,靠在墙角整整坐了一夜,她没有哭,也没有怨,她知道,如果皮定均能在她身边,他一定会抱着她,说那是命运无法抗拒的事,但他不在,他在另一片战场上,率部突围,拼死守住大部队的撤退道路。 那一夜之后,张烽变得更加沉默,她不再提起孩子,也不再写信多说情感,只是将全部精力投入到后方工作中,她带着妇女们修地道,运物资,组织扫盲班,每一项都不马虎,她知道,这是她能做的,也必须做的。 皮定均在解放战争中立下赫赫战功,从南到北,从山地到平原,他带着部队打了无数硬仗,他从不在战报中提及私事,但每当闲下来,总会写信给张烽,说部队状况,说战士们的士气,说新缴获的武器,张烽每次收到信,都会认真看完,然后夹进旧书里收藏起来,她说那是她的“私人档案”。 他们的婚姻从来不是热烈的,而是沉稳的,就像两块磨合已久的石头,彼此支撑,彼此包容,他们有五个孩子,相继出生在不同的战区和城市,张烽负责照料、教育,皮定均则在每一次回家时,尽全力扮演好父亲的角色,他从不谈功绩,也从不摆架子,只是坐在院子里削苹果,听孩子们讲学校的事。 1976年的那个夏天,张烽接到通知,皮定均在福建指挥演习时遇空难,连同长子皮国宏一同殉职,消息来的时候,她正准备出门,她站在门口,鞋子还没穿好,整个人像被时间定住了,她没有哭,没有喊,只是转身回屋,把家里所有窗户都关了,然后给自己泡了一杯茶。
1940年,皮定均看上了女干部张烽,就让县长去说媒,张烽听说了县长的来意后,拒绝
小牧童那小罡啊
2025-08-20 10:01:24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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