最适合退休人员干的活。 那就是老老实实待在家里 该吃吃，该喝喝，该睡睡 不要企图还想出去找点工作干 我替你们试过了 前两天有人在小区招客房保洁员 要求年龄在55岁以下每个月2000块 我报名去干了两天 实在太累了 根本干不下去 退休证与保洁服 小区超市门口的喇叭“嗡嗡”响：“招客房保洁，55岁以下，月薪2000，就近上班！”我拎着菜篮子路过，红底黑字的海报被风吹得卷了边，像只招手的手。 “老李，你不是总说闲得慌？”卖馒头的王婶用塑料袋兜了四个白面馒头，“这活儿离得近，正合适。” 我摸了摸后颈的富贵包，退休这半年，每天遛弯、下棋，脖子反倒越来越僵。儿子在外地打工，视频里总说“爸你别省钱”，可我看着他朋友圈发的租房合同，租金比我退休金还高。“去看看。”我把海报扯下来，纸角刮得手心发疼。 第二天五点半，天刚蒙蒙亮，我就穿上了酒店发的灰制服。领口磨得脖子痒，裤脚长了一截，踩着自备的黑布鞋，站在镜子前像偷穿了别人的衣服。 “602退房，快点！”领班小张叼着早饭，把房卡甩给我，“客人等着开票呢，十分钟搞定！” 推开门，一股烟味混着泡面味扑面而来。床上的被单扭成麻花，枕头边扔着半截油条，地毯上还有几滴酱油渍。我先扯被单，猛地一拽，后腰“咔”地响了声——去年体检，医生说我腰椎间盘有点突出。 换好新被单，刚要擦桌子，看见卫生间的玻璃门全是水印。我蘸着消毒水擦，泡沫顺着胳膊流进袖口，凉飕飕的。镜子里映出我冒汗的额头，白头发比上个月又多了几根。 “好了没？”小张在门外喊，“后面还有三间等着呢！” 我手忙脚乱地冲干净拖把，刚拖到门口，脚下一滑，差点摔在湿漉漉的地板上。扶住门框时，手指头蹭掉块皮，血珠冒出来，滴在灰制服上，像朵小梅花。 中午吃饭，我蹲在酒店后门的台阶上，啃着从家带的凉馒头。旁边收垃圾的大姐看我一眼：“退休了不在家享福，来遭这罪？” “想给儿子减轻点负担。”我咬了口馒头，干得噎人。 “我儿子也不让我干，”大姐往垃圾桶里倒馊水，“他说‘妈你扫一辈子地了，该歇着了’。” 下午打扫801时，碰见个挑剔的客人。“这杯子没洗干净！”他把玻璃杯往桌上一墩，“你们保洁怎么干活的？”我赶紧拿回去重洗，洗洁精抹了三遍，对着光看了又看，递过去时手还在抖。 下班时，我的黑布鞋湿透了，脚后跟磨出个水泡。领了50块试工费，攥在手里像块烙铁。路过小区花坛，看见老张头在打太极，动作慢悠悠的，晨光洒在他银白的头发上，闪着光。 第二天一早，我把灰制服叠得整整齐齐，放在酒店前台。小张斜我一眼：“嫌钱少？” “不是，”我摸了摸后腰，“年纪大了，实在跟不上。” 走出酒店，阳光正好。我拐进菜市场，买了只老母鸡，花了68块——比昨天挣的还多。给儿子打视频时，他正吃午饭：“爸，你在家别瞎折腾，我发工资了，给你买了套按摩仪。” 挂了电话，我拎着鸡往家走。路过公告栏，新贴的保洁招聘还在，只是被人画了个圈。风一吹，海报又卷起来，露出后面的“老年活动中心招象棋裁判”。 晚上炖鸡汤时，我给老张头打电话：“明天来我家喝酒？我炖了鸡。” “你不干活了？”他在那头笑。 “不干了，”我掀开锅盖，香味飘出来，“我这把老骨头，还是在家待着舒坦。挣钱有儿子呢，我啊，得把自己照顾好，别给孩子添乱。” 汤锅里的热气模糊了眼镜片，我忽然明白，退休不是失业，是换了种活法。就像这锅鸡汤，得慢慢炖才香，急不得，也折腾不得。那些想靠干活“证明自己还有用”的心思，不如换成每天遛弯时捡捡垃圾，给邻居帮帮忙——不用赶时间，不用看脸色，活得自在，才是给儿女最好的省心。 现在我每天早上打太极，下午去活动中心教小孩下棋，晚上给儿子发段散步的视频。他总说“爸你气色真好”，我听着比挣2000块还舒坦。 那套灰制服，我捐给了小区旧物箱。说不定哪个需要的人会穿它，但我知道，它不属于我这个退休老头了。我的战场，早就从职场换成了厨房和棋盘，这里没有催命的房卡，只有慢慢熬的日子，和看得见摸得着的暖。
